张邈、陈宫叛离曹操而迎吕布的消息让荀彧获悉后,荀彧连忙把驻屯濮阳的东郡郡长夏侯惇调回鄄城(山东省鄄城县),并于当夜诛杀城内和张邈、陈宫通谋的几十人,稳定了兖州的政治中心鄄城。同时,又派程昱出使范县(河南范县)、东阿(山东省阳谷县),鼓励当地官民护城坚守,等待曹操回来。程昱又派出机动部队,断绝仓亭津(位于范县的黄河渡口),使陈宫的军队不能渡河。吕布攻击鄄城不成,于是向西撤退,驻屯濮阳。
曹操把军队从徐州开回来,一过泰山,听到吕布退屯濮阳,就非常高兴。曹操的手下将领官兵却有些担心,因为此时兖州境内只剩鄄城、范县、东阿三处仍为曹操据守,其余郡县全部响应吕布。曹操经过冷静分析,对手下说:&ldo;吕布突然之间,得到一州,不据守东平,切断亢父、泰山要道,背靠险要,向我施加压力,却回到濮阳,说明他不可能有大的作为。&rdo;
于是,他立即准备反攻濮阳。八月,曹操围攻濮阳,濮阳大姓田氏在城内响应,曹操亲率战士进入城东门。结果,巷战不利,曹操大败而逃。
曹操回到营里以后,恐怕因他受伤,使军心沮丧,忍着疼痛,亲自率军,鼓励士气,并下令军士从速准备好进攻用的&ldo;攻具&rdo;。曹操跟吕布僵持了100多天,蝗灾大起,军民饥饿不堪,吕布的粮草用尽,双方遂各自撤退。
九月,曹操回鄄城,吕军也退屯山阳(山东省金乡县)。十月,曹操前往东阳。冀州牧袁绍派人劝说曹操,建议他把眷属送到邺城(河北省临漳县)。曹操正处于事业低谷,粮食也将不济,有意答应。就在此时,曹操的谋士起了关键性的作用。程昱对曹操说:&ldo;我一向认为,将军面对重大变化时,无畏不惧,想不到竟不是如此,为什么考虑这么不周密?袁绍虽然有吞并四方的野心,可惜没有征伐四方的智慧。将军也不会久居人下的,以将军的威力,如同龙虎,岂可步韩信、彭越的后尘?而今,兖州虽然残破,但我们仍有三个城作为基地,武装劲旅,不下10000人,以将军的武功和谋略,加上荀彧,加上我,大家合力,可以成就霸业,请您再三思量。&rdo;
曹操同意他的分析,就拒绝了袁绍的建议。此后,曹操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才把兖州的郡县陆续收复。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夏天,曹操在巨野(山东省巨野县南)和吕布会战,终于击垮了吕布。吕布逃往徐州,张邈也随着吕布向徐州撤退。此时,徐州牧陶谦已死,刘备继任。张邈听说曹操要杀他家小,就想跑到扬州袁术那儿去请救兵,半路上被部下所杀。这样一来,兖州的地方势力基本上就被曹操肃清了,到这时,曹操总算把兖州的统治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从此,曹操不仅有了兖州根据地,又掌握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他在血腥镇压黄巾起义中扩大了自己的政治、军事实力,为他后来统一北方,成为&ldo;治世之能臣&rdo;,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二章 天子奉戴:平定中原雄霸北方
迎帝许都 挟天子以令诸侯
曹操打败黄巾军不久,朝廷听到兖州刺史刘岱阵亡的消息,连忙令金尚为兖州刺史。曹操听说金尚要来,预先派兵在兖州边界迎击,把金尚赶向南阳,投奔袁术去了。
袁术想做皇帝,他认为自己是袁氏的嫡子,袁绍是庶出,应该接受他的指挥。但事实上,袁绍在声望、实力各方面都远远超过了他,而且被推出来担任关东州郡的盟主。袁家的门生故吏都依附了袁绍,因而袁术对袁绍充满妒忌,很是不满,就联合幽州的公孙瓒夹击袁绍,而袁绍也与荆州的刘表交好,以此牵制袁术的后方。
汉献帝被董卓劫到长安后不久,司徒王允利用吕布杀董卓。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等驻军又攻破长安,挟持献帝。后来,李傕、郭汜又自相火幷,献帝被李傕控制。之后,李傕部将杨奉、董承叛离李傕,拥献帝退往陕县(河南省陕县),在陕县渡黄河退到大阳(山西省平陆县东北)。到达大阳,跟得上汉献帝撤退的公卿大臣只有几十人了,朝纲更是荡然无存,颜面扫地。终因粮食困难,不得不渡河回到洛阳。因董卓把洛阳糟蹋得破败不堪,一时难以容纳这么多人,文武官员只好拔除荆棘乱草,靠着断墙破壁居住。各州郡首领虽都手握重兵,却没有人肯来进贡送粮。官员们饥饿难忍,凡是官职在尚书令以下的,都要亲自到郊外采摘野菜。有的就在断垣破壁间饿死,有的被士兵格杀。皇帝的处境可谓悲惨,威严扫地。
当汉献帝逃到河东的时候,袁绍的谋臣沮授就向袁绍建议:&ldo;将军之家,几世都是国家重臣,忠义双全。而今皇上流离失所,皇宫祭庙也被摧毁。试看所有州郡,虽然用大义号召,实际上互相杀伐,各有打算,没有人真正地为国家分忧。冀州现在已获得初步安定,兵强马壮。如果我们西向迎接皇帝大驾,迫使献帝迁都邺城,到时候主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不臣,同时加紧演练兵武,讨伐不听命中央政府的叛逆,到时四海之内谁能与主公抗衡?&rdo;可是,袁绍的部分将领郭图、淳于琼等却认为把皇帝接来之后,动不动就得向皇帝请示,反而受到牵制,表示反对。沮授说:&ldo;现在奉迎皇帝,在大义上讲得通,时机也正好。如果不早作决定,定有人会抢先下手。&rdo;袁绍最终没有接受沮授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