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紫,你回来啦!&rdo;
&ldo;小白师兄,出了什么事?外面这群人是干什么的?&rdo;
我和暮白同时问出声。
暮白嘴角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叹一口气,&ldo;阿紫,你随我来……&rdo;
出了前厅,来到后院。
晚风习习,散去不少空气中的燥热。漫天星斗,寂寞得闪耀,不知在指引何人的归路。残月如勾,静静地洒下光辉,笼罩着人间多少悲欢喜乐。
黑夜里一片死寂,更突显着蝉鸣的聒噪,空气里隐约浮动着一股淡雅草药香味。
我随暮白的脚步停坐在药圃旁的石桌旁。
桌上放着一盏灯,一壶酒,两只酒杯。
我正疑惑暮白何时学会喝酒了。
他已利索得倒满两杯,一杯递给我,一杯自己拿了便径自饮尽。
我正待阻止而不及,暮白已被呛得咳嗽不止。
我忙起身为他拍背,口里责备道:&ldo;小白师兄,初次喝酒不可这样猛的!&rdo;
暮白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抬起头来,脸颊泛着粉色,双眸在灯光下越发的莹润,那双眸子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
眸光中含着太多意味不明的东西。
我垂下眼,举杯浅饮,今夜的暮白很是反常,是因为门外的那些人么?
各自沉默着无声对饮,一种伤感的情绪在悄然蔓延。
&ldo;阿紫……&rdo;对面的人忽然眼神迷离得托着脑袋。
他的脸色很红,不胜酒力的样子,&ldo;嘻嘻,今天是我第二次饮酒哦,你不知道吧?&rdo;
果然醉了,虽然我的酒量也很浅,但比起暮白实在好很多,我无奈的摇摇头。
&ldo;哦?那暮白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rdo;看着平日里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暮白,今日里少有的露出憨态,我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果然,暮白顺势往下说道:&ldo;是……是那次你与我争执后,同青茉夜宿一处。我去寻你,看到你们宿于一处,我……我……&rdo;
哦,那次我的确是不对,不该赶暮白走。
暮白敲了敲脑袋,语气变得低哑:&ldo;那一刻,我心里很难过,很难过,我以为阿紫从此都不要我了,特别是你赶我走,不听我解释……&rdo;
他忽然抬起头,盯着我,大大的杏眼里水光潋滟,气鼓鼓的样子,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
在我被他盯得差点要低头道歉时,他忽然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ldo;结果第二天店里很忙,我本想等晚上空闲后再去找你,你……你竟然就回来了,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我不能当着你的面表现出来,所以我假装生气的样子走了。&rdo;
&ldo;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你说,可是,我怕说出口会吓着你……我宁愿一辈子就这样以师兄的名义陪着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rdo;
嗯?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小白师兄?
&ldo;你知道么?阿紫,在你来凤栖山之前,山里只有我一个小孩,我没有接触过别的孩子,不知道真正的童年是怎样度过的。
我只是按照师父教我的去学,日子过得按部就班。
可你的到来,打破了我原本宁静如一潭死水的生活。你总是这么多奇怪的点子和话语,总能带给人欢乐。
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活,即使是因为你犯错,被师父责罚,我也甘之如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