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便是不打算出头的,便是这争春宴上,最难的就是一个“争”。
若是争不好,便容易被其余的姑娘们嫉妒,倒是又生事端。
可是现在,简直是进退维谷。
却在此时,听得一声轻笑。
周遭便是安静下来。
循声而望,竟是江王世子。
安想蓉顿时身上一凉。
躲不过去了。
“既然能说了这等大话,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不如让大家来一饱眼福?”
这话是说绝了。
十堰也是有些冷汗下来。
她没想到那张俏灵竟是个如此不顾礼数的。
安想慈最开始也是带着嘲讽的瞧着的,可是越到了后头,她越不安。
安想蓉是安府的嫡女,一举一动,都是带着安府的面子的。
若是安想蓉出了岔子,怕是她们日后要进这群贵女圈都要费不少力气了。
若是还出了笑柄的话,怕是别想什么提高身价寻个好夫婿了,怕是日后连个普通人家都是瞧不上她们了。
安想蓉却是脸上带着笑的。
这宴上的姑娘们看起来都是参与进来,但是只有少量是脸上带着嘲讽的。
多数都只是纯粹的好奇。
她便是瞧着江王世子。
说起来,他确实是个俊俏的,不过,就这样步步紧逼,怕是没个人有什么好兴致。
“小女献丑。”
说着,便是落落大方的冲着众人行礼。
既然到了这种时候,还畏畏缩缩的,怕是还落得人耻笑去。
可是安想蓉前脚刚踩上空地,却是听见那人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只是些许丹青,是瞧着我们这争春宴上没个人画的好么?也是个没得新鲜的。”
争春宴上的姑娘们都是名门之后,自然是一手好的琴棋书画,有的姑娘还不惜重金,下了好大功夫拜入名家门下。
这样看来,倒是显得安想蓉根本拿不出手了。
这人说话竟是如此简单明了
,带着刺儿直直的扎进安想蓉的面皮上。
周遭的姑娘们本是起哄,听到这话便是都安静下来,只是挑眉瞧着好戏。
也是不知,这安家的大姑娘瞧着端庄贤惠,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江王世子。
安想蓉便是心中暗恨,却还是压着秉性。
倒是宴会上的姑娘瞧着安想蓉依旧风姿绰约,也是暗道了一声好来。
“想来江王世子是个见识广的,又不知喜欢什么新鲜法儿?”
泥人也有三分秉性,倒是十堰起身来冷笑说着。
论其身份来,十堰倒是有资格说这话。
江王世子竟是笑的越发开了:“早年听闻拓跋家的姑娘都是提过剑的,安家的姑娘又是弹奏的一手好琴,不如,便是舞剑鼓瑟,让大家开开眼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