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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看看！看看！&rdo;他说，&ldo;布朗多先生不会这么之坏吧！如果有人出面阻止他……&rdo;

&ldo;啊！不，放高利贷者没有不坏的。穷苦农民向他们借钱都是一周的短期贷款。&rdo;

&ldo;一只鞋底1？&rdo;他搞不明白。

1在法语中，一周的发音与鞋底一样，故能造成歧义。‐‐译注

&ldo;不，是一星期时问。我也不明白，总之属于可怕的事。后来你知道……&rdo;

感到害怕的维奥莱特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

这些人走了。她见四周无人后，才用严重的语气补充说：

&ldo;你可能不知道。很久以前这里发生过一件古怪事。自那以后，他便被人叫作洋葱种子。以前，他在一个老富婆家打工，那老太婆之有钱，塞满黄金的毛袜子放得到处都是。当地人将她称为格拉菲努瓦大妈。一个晴朗的白天……不，是晚上……她忽然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有人见到布朗多先生在搬大口袋，那袋子很大，与他的油肚儿差不多。&rdo;

&ldo;上帝！这是怎么回事？里面装有小孩儿？&rdo;

&ldo;哦！这就难说了，没人知道详情。天刚亮时，有些邻居曾问过他。&lso;这些是洋葱种子&rso;，他这样搪塞大家的。但是大家都认为袋子里装满了埃居1。他很快便暴富了。于是，有人肯定地说，只要一谈到格拉菲努瓦大妈，他脸立即苍白得可怕，像死人一样。正如玛丽亚讲的一样，这段经历暧昧不明。&rdo;

1埃居为法国古钱币。‐‐译注

皮埃尔明显地发现：在农村，日常生活几乎与童话故事一样，不可靠……这些强烈地动摇了他的信念。但是，当他最终明白布朗多毫无怜悯之心时‐‐可能是凶手吗？‐‐便打定主意要对付他。机会出现了，他期望这次是脚踏实地地干。

他表情有点肃穆地说：

&ldo;维奥莱特，我豁出性命也不能让这些恶人搬走……&rdo;

&ldo;不，是扣押……&rdo;

&ldo;对，不让他们扣押。这不是一回事嘛！不让他们扣押城堡主塔！这是一场拼死的战斗。我接受这种战斗……&rdo;

&ldo;啊，皮埃尔，你要这么干？&rdo;

&ldo;我一定要干。首先，我不愿意他们再回来。&rdo;

&ldo;你不愿他们再回来？可是你瞧，可怜的皮埃尔，他们已经在那儿啦！&rdo;

果然是真的。那&ldo;棕红色的胖子&rdo;与&ldo;小黑瘦鬼&rdo;又回来啦。无疑，他们找来了某种契约。孩子们看见这二人走在路上，也听见他们向城堡走来。

&ldo;好生意！好生意！&rdo;恶人布朗多恬不知耻地高声说，细绸鸭舌帽盖住一只耳朵。他狂妄得很，手里玩弄着捶衣杵一样的拐杖，这是慷慨的大自然赐与他拿在手上玩儿的。

他在那儿……才两步远！……在暗中。可耻的帕朗弗鲁瓦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要发动突然的奇袭，必须具有指挥官的目光，斗士的敏捷。

皮埃尔露出身形。他蓦然而起扑向大门，细心地将门关上，随后将钥匙扔在沟里。他藏在一个柱子后，窥视着这时还没出现的敌人。

&ldo;去为我找把弓，找些箭。&rdo;他低低地对维奥莱特说。

他的声音颤抖，显示出抑制的愤怒。

&ldo;喂！喂！开门！&rdo;布朗多狂怒地高声叫门。

&ldo;开门，喂！喂！&rdo;瘦猴儿帕朗弗鲁瓦喋喋不休地说。

这是对城堡的攻击。这些人在打门，门动摇了，痉挛般地抖动起来。

&ldo;瞧，给你弓箭。&rdo;维奥莱特低低地说，她一蹦身，早又跑回城堡里。

皮埃尔以前早已放弃使用武器。即使到目前为止，这些武器都是非攻击性的。他用这些武器来对付麻雀与乌鸦都毫无成效。但是怎样射呢？门是全木质的……人在门后……不！来人用肩膀强有力地一撞，门被撞开了。布朗多跨进第一道围墙，在帕朗弗鲁瓦陪伴之下，他以主人的姿态走了进来，他那粗大的拐杖敲着地面。

&ldo;哦！哦！&rdo;他高声叫着，发出难听的大笑。&ldo;他们不愿接受我们，但是……&rdo;

&ldo;他们不愿接受我们，但是……&rdo;卑躬屈膝的帕朗弗鲁瓦呼应说，像个顺从的应声虫。

&ldo;但是。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哎唷！哎唷！哎唷！这儿的树枝也在使坏，这条道上看不清东西。&rdo;布朗多嚎叫说，&ldo;有根树枝挂到我的眼角。眼泪都出来了……&rdo;

皮埃尔，这时像中世纪的弓箭手，准确地瞄准那人。刚才一箭正好射中放高利贷的。

&ldo;哎唷！哎唷！哎唷！&rdo;帕朗弗鲁瓦也呻吟起来。&ldo;难道小径两旁布满了枸骨叶冬青？我刚才脸颊被刺了一下。&rdo;

这是第二箭。皮埃尔藏在一棵树后射箭，狂热地射箭。他有四箭落空了。弹药用光了。怎么办？两人又继续向前走……他们接近了城堡的主塔。他的脑子转得很快，顿时又想出其它防御之法。

他狡如老狐，勇如幼狮，捷如野兔，在篱笆后狂奔而未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