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言峰从被子里抽回白皙而壮实的手臂,到一旁的抽屉上勾过手机,一瞟那一串号码,却是高枫。
高枫主动打电话给他了,他有点儿惊讶,但很快又想通了。
他还是放不下顾瑶。
欧言峰接下电话,还没来得及向高枫问候新年好,高枫已经率先开口问他:“言峰,听泽宇说你昨天急着找我?”
欧言峰坐起身,全身上下就挂着一条三角nei裤,那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配上蜜色精zhi的肌肤,整个赤条条的人,透着十足的魅huo女人的能力,引人fan罪。
欧言峰下床,拖着懒懒的步子往卫生间去,一边还应着那头高枫的话,“是啊高二叔,昨晚叫你,你不出来。”
高枫的声音淡淡的,说:“大年初一我不出门的。现在说吧,她那边什么情况,她是不是想通了?”
“你是指顾瑶顾阿姨吧?”欧言峰直接问他。
高枫单身几十载,面对如今这份突然再现的爱情,他将惊喜和在乎埋藏在心底,外表仅流露出一丝隐晦的情愫,这欧言峰表示其实理解。
不过因为高枫的女人是路小西的妈妈,他便只想拉拢他。
高枫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欧言峰的疑问,点头道:“是。你找我,具体是想告诉我什么,她在龙啸身边,怎么样了?”
欧言峰到了卫生间,要洗脸刷牙了,便先敷衍的对高枫说:“她已经回国了,现在在乡下,她父母那儿。”
高枫一怔,惊讶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欧言峰偏着头,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手则拿着牙膏牙刷,道:“前天。”
电话里头忽然传来一阵深沉的长长的呼吸。
高枫愤怒了。
“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高枫冷问,欧言峰听到了他突然粗重的喘息,抹唇发笑。
高枫又在那头训斥,看得出来他难抑心中的激动,道:“我说言峰,你这孩子怎么变得不知轻重,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说顾瑶回来了!”
欧言峰牙膏都挤好了,此时不欧便再跟他多说,道:“高二叔,要不待会咱俩碰个面?”
高枫脑中叽咕哝咚,似乎想了一会,道:“嗯!”
“那好,挂了。”欧言峰冷一勾唇,笑得妩媚,手机往镜子旁边一个干燥的柜子里一扔,挂了电话。
欧言峰忽然不由自主笑了,一边欢快的刷牙,一边则想着还在乡下的路小西……
欧言峰很快便和高枫见了面,两人商量了一些事情,包括接下来该怎么对付龙帮、对付龙啸,怎样消磨掉这些年印烙在顾瑶心上的疤痕,怎样协调高程顾三家的关系等。
当然,他们两人商量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时候两人一起去乡下顾家,去见那一对母女。
春se潋滟,暖阳缓缓,融化了一江绿水,点翠了一片森林,唤活了一个原野。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是播种的季节,是生机勃勃、生意盎然的象征。
乡下农村,越到阳春,生命的气息便越来越浓,连那田际间的泥巴儿也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有的路边,青青的草儿已经探出了头,有的小野花也羞答答的挺直了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
路小西这两天一直跟外公外婆妈妈住在一起,日子平淡无奇,跟妈妈的沟通和交流依然较少,因为顾瑶不太爱说话,她也不太爱主动说话,但是她也感到温馨满足和幸福。
妈妈每天都会和外婆一起做饭做家务,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温暖她的胃,那她养得越来越红晕了。
心静时路小西心中潸然感叹: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走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这首歌唱得一点儿没错。在这个世上,对自己最真心最用心最无私的,永远是自己至亲的人。
不像某个男人,过河拆桥,有一点不如他心意的地欧,就对她冷眼相看,爱理不理。
所以,虽然路小西想念有点儿想念某个男人,却又忍着不联系他,免得又碰到冷钉子。
今天是大年初四。
传统的大年初四,称之为羊日,是汉族民间迎神的日子。每到了大年初四这一天,全家人就要在一起吃折罗。所谓折罗,就是把春节这几天所剩下的饭菜合在一起的大杂烩,打扫年货。然后还要清扫室内,把垃圾收集堆到一处,这也就是汉族民俗中说的“扔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