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一个人身上要问出来也太勉强了,因此我是一个一个去问知情的人,然后组合片段的情报推测出来的。”库珥修忽然转而微微一笑,“而让我确信自己推测的,是刚刚的你,菲利斯。”
“喵啊……”
“我要去帮助父亲大人,即便派不上用场,即便会被骂,但在忠臣都聚集在狮子家徽下时,却要我穿着晚礼服在家等待战胜的消息,我怎么可能办到?”
话毕后,正当库珥修想要翻窗走人时,一旁沉寂了许久的弗利艾终于爆发了:
“给吾站住,库珥修!是谁允许汝这么做了!”
“殿下——请原谅。”这还是库珥修头一次看到弗利艾发那么大的火,瞬间低下头来不敢看他的眼睛,“这是我认为的必要之事,当然,日后也必定会补偿对宾客的无礼。”
“因此,身为公爵家的一份子,请让我前去。”库珥修抬起头来用恳切的眼神凝望着弗利艾的赤红双眸。
“不要擅自设想那么多,在说去不去之前,吾根本搞不懂汝等在讲什么!”弗利艾侧身看向一旁的菲利斯接着道:“梅卡德不是因为发烧所以在房间歇息吗?吾听到的是这样的,虽说实际状况在看到菲莉丝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没关系,菲莉丝和梅卡德在策划什么吾不知道,但对吾来说,难以原谅的是汝,库珥修,汝搞错什么了吧!”
“我——搞错——?”
“假若以自己体内流动的狮子王忠臣之血为傲,那就不该让今晚的活动告吹,才是汝的职责。”弗利艾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不要擅自判断哪边孰重孰轻,这不是由汝来决定的,更别忘了汝是向谁发过誓效忠的!”
库珥修的表情微微僵硬起来,强烈打击她心灵的那番话到底用意为何,一旁静观的菲莉丝是不能理解的,那是只有库珥修和弗利耶才懂的羁绊。
“岂敢忘记,如殿下所言,但是,我——我要是……”库珥修的声音开始扭曲,隐隐有了一丝哭腔。
此时此刻,在库珥修心中相互较量的两股力量分别是身为公爵家后代的骄傲,以及累积至今的人性。
两边都是形造出她的重要之物,缺少其中一个,库珥修就不再是库珥修了。
“殿下是想要我留在屋子里,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么?”
“不,吾可没那么说,汝误会了!”
“斯——”库珥修深吸了一口气,用着差异的目光重新打量起弗利艾,“咦?”
“汝懂吗?吾想说的是,不是要汝坚守公爵家后代的立场,而是要守护真正的库珥修·卡尔斯腾的生存方式。”
“我的生存方式……吗?”
“想要为父亲助阵的汝,与必须让生日会圆满落幕的汝,两者都是库珥修·卡尔斯腾该有的职务,而且并不是互相抵触的,就以吾所认识的汝,将两边的事都顺利完成吧。”
弗利艾那自信满满的话,好像在讲极其简单的事情,但听在了耳里库珥修和菲利斯,却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困惑。
“不,两者兼顾的话当然是很理想,可是……就现实层面而言……我个人力有未逮。”
“汝又搞错啦!吾在,菲莉丝在,汝并不是一个人!”
“殿下……”
“没什么,派对不预定流畅走是常有之事,毕竟大家都在筵席上喝了酒,即便主角慢一点抵达,也还有其他炒热气氛的家伙在争取时间。”弗利艾做出了一个挥剑的姿势,“既然如此,吾就来跳一段剑舞好了。”
原本错愕的库珥修顿时眨眨眼,接着嫣然一笑,那微笑自然无比,美得让菲利斯和弗利艾都看傻了。
“殿下的这份心,超越任何赠礼,我身、我心,发誓效忠殿下,鞠躬尽瘁!”库珥修很庄重地鞠了一躬,“殿下,谢谢您。”
“别这样别这样,汝这样子吾可是会很难为情的!吾跟汝是朋友啦,别在意这种无聊的小事。”害羞起来的弗利艾顿时把目光转到菲利斯的身上,“不说这了,菲利斯!”
“是!”突然被叫到名字的菲利斯吓到肩膀向上弹了弹,霎时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