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尔贝鲁的述说中,慕白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冒充自己杀死了幸的家伙,无疑就是系统携带者了,毕竟除了系统携带者外,也没谁有这个能耐在安全区行凶了。
而且慕白也基本推测出,对方如此大费周折地冒充自己、把艾基尔送到了血盟骑士团总部中软禁了起来、还把绯月公会内部搅得一塌糊涂,动机无非就是逼自己现身罢了。
按理来讲,慕白不应该顺着对方的想法草率地暴露出自己的位置,不过就算躲在暗处,慕白也没有把握摸出对方的身份,所以不如将计就计,而这反倒是当前这种局面下,反将对方一军最有成功率的做法。
毕竟无论是在那个世界中,怂人往往都得先做炮灰,而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往往能逢凶化吉。
既然对方千方百计算计自己想把自己吃掉,那慕白也不跟他们玩什么阴招,直接打直球决胜负,看看到底是谁吃谁。
如此想来,慕白当即流露出信誓旦旦的眼神,并望向提尔贝鲁,开口打探道:
“提尔贝鲁,你最近有什么打算不?”
“我本来计划在三天后率领部下反攻,并在桐人落单的时候袭击他,将桐人制服后,再逐一将他为首的那一批叛党高层控制起来,重新夺回公会的控制权。”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我现在有其他的打算,你的计划先取消,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看戏就行了。”
虽然自己的计划被慕白给一口否决了,不过看着慕白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提尔贝鲁也并未多虑,当即点头示意自己会按照慕白吩咐的那样静观其变。
又跟提尔贝鲁交代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后,慕白便折返回第四十七层芙落莉雅,不过在回到阿修蕾小店的附近时,慕白果然发现了那些脱下制服乔装成普通玩家的绯月精锐们,把目光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慕白之所以能一眼辨识出这些绯月精锐,那是因为他们的伪装实在是太小儿科了,虽然换了一身皮,可随身携带的武器,一看就知道是绯月自家出产的高级货。
而且他们投向自己的目光,一点都不自然,畏惧得要死,搞得慕白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不过慕白也难得揭穿他们,更难得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吹着不着调的口哨,用阿修蕾给自己的备用钥匙,拉起了裁缝店落下的卷帘门,通过内置的后门回到了二楼阿修蕾的家。
一进家门,慕白便发现餐桌上摆上了盛宴,不过阿修蕾本人却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听闻慕白进门的动静后,也没有转过头来看慕白一眼。
于是慕白绕头兴趣地坐到阿修蕾的身旁,把手臂搭在了阿修蕾的肩膀上,作出了十分亲昵的举动,并微笑着打探道:
“蕾蕾,你这是咋滴啦,怎么一副月经不调的样子?”
听到慕白恶意的调侃后,阿修蕾才给出了反应,猛地回头瞪了慕白一眼,娇嗔了一句:
“呸,你小子才月经不调!”
慕白挑着眉毛,恬不知耻地笑着回话道:“我倒是想月经不调,可惜我也没那个器官啊!”
阿修蕾白了每个正形的慕白一样,转而说道:“不跟你打哈哈了,我们被人盯上了,你发现了没有?”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慕白耸了耸肩,“毕竟我前不久才去给桐人通风报信,还领了三亿珂尔的赏金。”
阿修蕾本以为慕白说要去领自己的悬赏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臭不要脸的家伙,还真去做了,阿修蕾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看不懂慕白这番操作,于是向慕白甩出一张没好气的表情,一言不发地瞪着慕白。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慕白也了解了阿修蕾为人谨慎,并清楚她那种瞻前顾后的性子,所以即便解释了阿修蕾也不能理解,于是干脆懒得跟阿修蕾解释了,转而吩咐道:
“上次让你去帮我打探的那两个人,继续留意,可能这几天,那两个人就会现身在这一层了。”
慕白所言的二人,便是拓木少年与阿尔托莉雅。
在拓木少年口中了解到系统携带者间能相互感应,而他身上的系统却感应不到他们这一个重要的情报后。
慕白就意识到自己不能随便在外面乱跑,毕竟要是再撞着系统携带者,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免不了被偷袭暗算。
自从与拓木少年一战后,慕白便安分守己地呆在阿修蕾的裁缝小店里足不出户,这也就不用担心会被其他系统携带者发现,不过这也限制了慕白的活动范围,导致他没法到外面追查其他系统携带者的踪迹。
所以不方便到处走动的慕白,干脆就委托阿修蕾,让她利用自己的人脉与渠道,去帮他四处打探艾恩葛朗特中古怪的传闻和古怪的人,以此来识别那些系统携带者嫌疑人。
前些日子第五十五层闹出来的大动静,自然也经过阿修蕾之口流入了慕白耳中,所以前几天慕白不在家,便是去了第五十五层寻访调查。
虽然慕白从一些目睹异象的玩家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并大致推断出当日交战的一方中,有拓木少年与阿尔托莉雅,不过对于另一方的特征,慕白去没有任何头绪。
而且自从之前与拓木少年一战后,无论是慕白还是拓木,都失去了对方的踪迹,要想重新将对方找出来,还真是件难事。
于是趁着桐人大肆悬赏通缉自己的机会,慕白主动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势必会引来这些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系统携带者,而只要他们敢来,慕白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阿修蕾虽然不理解慕白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不过听到慕白的吩咐后,也从中得出了一些猜测,于是顺势问道:
“你现在有把握对付那些人了吗?”
慕白耸了耸肩,脸上尽是玩味的笑意,说道:
“不打上一架,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