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锋是慕白的发小,七岁之前他就住在魔都紫菀区的五号住宅,慕白虽然是紫菀区的孩子王,但其实紫菀区真正的孩子王是梁锋,不过慕白比梁锋要稍微大一点,而且跟慕白一样,梁锋都是家里的独子,所以平日里他们把彼此当作亲兄弟,所以明面上慕白便成为了紫菀区的孩子王。
起初紫菀区那些名门望族的子弟们组建王子党,最开始就是由梁锋提出来的,虽然王子党的魁首——王子是住在一号城堡里慕白这个首富家的公子,不过实际上梁锋在王子党里威望要远大于慕白,毕竟梁锋从小就是个特别狠的孩子,不单对别人特别狠,对自己也特别狠。
也正因为这点,王子党里有不少人都暗中记恨梁锋,也正因为梁锋平日里管慕白叫哥,所以在王子党选拔魁首的时候,慕白这个人畜无害的仁君便被众人了王子这个位置。
……
雅阁会所楼阁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中,两个青年男子正紧盯着面前那盘陷入了胶着的棋局,手中攥着白棋的青年男子穿着身一尘不染的白袍,与这古风古色的楼阁融为了一体,而他也正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与挺直腰杆端正地盘坐着的白袍青年截然不同,罗汉椅另一侧穿着黑色立领中山装的青年正用一副慵懒的姿态侧躺着身子,虽然穿着中山装的青年面容明显要比白袍青年稚嫩许多,但他脸上却没有白袍青年因为举棋不定引发的凝重。
中山装青年惬意地转动着双指间夹着的黑色棋子,似乎整个棋局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还露出了稳操胜券的明媚微笑。
“梁少,不好了,石哥他……”
前来报信的小弟还未说完,穿着中山装的青年便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打断了他的话,并斥责道:
“观棋不语不知道么?”
“可,石哥他……”名为小六的脸上攀满了着急。
中山装青年并没有兴趣听他把话讲完,还恶狠狠地打断道:“再特么让我听到你发出半点儿声音,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剪掉,然后用针线把你的嘴给缝上。”
听到这话后,小六的双腿忽然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想继续说完,但又怕惹得侍奉的这位大少爷不悦,于是反复地重复把嘴张开又合上的动作,但始终都是欲言又止,这一下来,小六便更加着急了。
不过察觉到小六那副着急的模样的白袍青年,却帮着开口说道:“小锋,我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找你,先听他说说吧,可别耽误正事了。”
“就算老头他嗝屁了,也得先把这棋下完,毕竟今天可是会诞生我连胜你一千一百一十一局的辉煌战绩。”
“好吧,我认输好了,反正从跟你下第一盘棋开始,我就没赢过,也不差今天这一局。”
中山装青年眯着眼睛笑道:“啊K,你这就没意思了吧,至少再让我多欣赏一下你挣扎的表情不好么?”
“我已经在你面前挣扎了一千一百一十一局,难道你还没看够么?”白袍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感觉这白棋比黑棋还黑,下次也该让我拿拿黑棋了。”
“那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下黑棋的,而且是你自己棋技差,不能怪棋子不好。”
啊K随口说道:“这个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的,偶尔换换棋子,有什么关系嘛?”
中山装青年收起了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面容,正儿八经地说道:“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这是立场问题,也是原则问题,黑白一旦越界,那这世界就得跟着乱套了。”
“按你这么说,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乱套了。”
“即便世界没有规则,但人也不能没有原则,如果世界乱套了,那人就更应该坚持自己的原则,毕竟人的原则界限一旦开始退让,那么所占据的立场就会逐渐被抛弃殆尽,最终人性也会随之湮灭,而人会彻底退化成野兽。”
“真没想到这话竟是出自梁家大少爷之口。”啊K当即笑了起来,并调侃道:“我看你比较适合去当思想家。”
梁少也跟着微微笑了笑,摇头否决道:“不,我向来都是实干派,还是心狠手辣的那种。”
“你少在我面前扮酷了,我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人吗?”啊K哭笑不得起来。
梁少只是微微一笑答道:“连输了一千多盘棋,就你那点让人心生怜悯的智商,真以为能看穿我面具下的真面目么?”
“那当然,毕竟看清一个人又不需要用脑子。”
“不然还能用什么?”梁少耸了耸肩道。
“用心。”啊K淡淡地答道。
梁少伸出食指戳在自己的左胸上,并说道:“心脏在这里,不过……”
梁少又抬指落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微微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真正的心却还是在这里。”
“行了,我扯不过你,你还是问问你的跟班找你有什么事吧,我看他都要急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