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物全身长满了深绿色的密密麻麻的鳞片,背上长着六只灰白色的细长手臂,头上长着两根弯曲的漆黑尖角,看起来十分诡异恐怖。它的双眼中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凶恶冰冷地看着殿内的每一个人类。埃利维斯的语气轻柔,声音却冰冷而阴森:“塞西特,这是你的名字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等对方回答,苍白冰冷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怪物身上密密麻麻的绿色鳞片,他慢条斯理地继续问道。“你猜,这是什么怪物?”教皇的天蓝色眼眸如同深潭中的碧水,湛湛清澈,却又有着无尽的浩瀚与神秘感。他唇边的笑容逐渐变得浅淡,透着深深的寒意,轻轻吐出两个字。“瘟疫。”他身后的白发的红衣主教们瞬间发出了惊呼:“瘟疫?!”“天啊,竟然是瘟疫。”“上一次在几百年前的瘟疫,可是让人类损失了整整四分之三。”“这可怎么办?”“殿下我们还是”一个主教刚想对教皇说些什么,就见那宝石般的蓝眸蓦地散发出刺骨冰冷的寒光犹如利剑一样直接射在了他的身上,唇边再也没了笑容。“什么都别说。”平静而又温柔的话语从塞西特的嘴里吐露出来。那主教却不由地微微一颤,连忙低头应是。在教皇壳子下的虞纠越发觉得厌恶与烦躁了,冰冷和怒意骤然从心中升腾起来。他清楚地知道恶魔一族的邪恶,肮脏与卑劣,无论是埃利维斯也好,塞缪尔也罢,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在他们的眼里,即使是同族也是可以轻易舍去的,更何况是那些蝼蚁一样的人类,只要能达到目的,自然也能随意杀掉。“别难过。”属于教皇的心脏忽然涌上了一股温暖的情绪,这股情绪在他身体里来回流动着,就像是温泉一般缓缓波动,温柔、缓慢而充实。他忽然冷静了下来,澄澈冰冷的眼眸看向了那个仍旧带着虚伪笑意的恶魔,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珍宝?”那一瞬间,他与塞西特的思维同步到达了顶端。埃利维斯在这个透着讨厌的光明气息的人类身上,好像看到了尤莱雅的影子,却仅仅只有一瞬间。“恶魔的虚伪与卑劣,整整两百年了,我都难以忘怀。”“你们怎么配叫他珍宝?!”随着教皇冰冷凌厉的声音的落下。埃利维斯的眼神愈发阴沉,他那一直挂在唇边丝毫未变的笑容已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冷冽与杀意。他身边的人形怪物发出诡异不绝的咆哮,身上的鳞片变得鲜红,恍若凝固的鲜血。“人类,你别以为尤莱雅护过你,就能这么胆大,他的天性向来如此,只是把你当成了猎物罢了。”塞西特缓缓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眼眸清澈透明,看上去纯洁无瑕。他金色的发丝如同灿烂的阳光,透着漂亮璀璨的光辉,语气轻柔而平静。“那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在我这呢?你们在害怕什么呢?”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骤然从他手中的金色权杖上射出,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光环,随后,那个金色光圈便如同浅浅的水波一般荡漾起来,朝着周围扩散开去“嗡”“嗡”整座神殿都仿佛震颤起来,就连天际之上也传来阵阵轰鸣声。无数耀眼明亮的金色光粒子朝着埃利维斯袭去,他的神色愈发阴沉。他的指尖闪过黑色的血液,在虚空中写下了一个个复杂诡异的古老符号,符文在他的手心中汇聚,然后化为了一把血淋漓的钟表。古老的钟表被刻满了诡异怪诞的符号,这些符号在黑暗中不断的旋转,发出滴滴答答的齿轮转动声音,低沉而诡秘,就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一下子就将那些金色光粒子统统挡住并击碎。这是诅咒之钟。是埃利维斯由自身血液汇聚而成的恐怖魔器。埃利维斯挡在镜片下的金色眼眸露出了阴冷诡谲的光,犹如阳光下骤然出现的乌云。身后的诡异的瘟疫怪物发出了恐怖巨大的怒吼声,它的身上不断散发着浓烈的绿色雾气,这股绿色的浓雾迅速在周围弥漫开来。“殿下,还请您快些离开,人类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您的打击了。”一个红衣主教突然挡在他的身前,沧桑的眼中满是坚定。人类是无法阻挡住瘟疫的,更何况还是直面瘟疫的本体。他的寿命已经不多了,作为光系法师,他已经活了两百三十一岁,这对一个人类来说,已经足够长寿,他愿意为塞西特殿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