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钧闻言没有再说话,靠在墙壁上休息。
“阿竹,她还好吗?”唐白其实很想问,你为何来找我。
可是,她问不出口。
难道顾少钧会回答,对她余情未了吗?
不可能。
在顾少钧的心里,他和她,从未都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怎么会有情?
呵呵,唐白忽然笑起来,笑得久了,便又咳嗽起来。
如此,饿着肚子过了第一夜。她靠在火堆旁睡着了。半夜被顾少钧用手扔石子打醒:“加柴火。”
她睁眼瞧见火要灭了,急忙起来加柴火。
燃着火,野兽才不敢靠近。
天亮了,自然也是她出去觅食。
只是现在是冬天,果子没有,野兽们也在冬眠,自然也不能猎兔子之类,实在没什么可吃的。
“你往前走,就在我们掉下来的周边,细细搜查,看看有没有一头受伤的大白熊,或者,已经死掉了。”顾少钧面对唐白惊诧的目光,言简意赅的将她二人跌落下来的过程讲了一遍:“最好是死了。”
“可我们还活着……”唐白道。
她们两个人,都活着,大白熊,也许也不会死。
“你活着,是因为跌下来的时候,我用脚勾过悬崖上的树枝,垂了好一会儿,又用胳膊一路扫着悬崖上的那些树枝树丫慢慢下来的,再被这树林一接……”顾少钧有些不耐烦。
唐白这才明白,他身上上好的貂皮制成的大衣,为何袖子全都被划烂了,原来全靠这个,才阻挡了落下来的力道。
大白熊不会如此,身躯体重又大于他们数倍,自然不死也是重伤的。
唐白心下一喜,忙取了顾少钧的拐杖,一瘸一拐出去。
沿着那片树林里里外外找了许久,才在山崖下面找到大白熊,并没有死,但是重伤。
它不怕冷,也不怕饿。它身体里面厚厚的脂肪,会撑着它度过严冬。
唐白见它没死,不敢妄动,回去拿草药,准备去给它受伤的肚皮敷上。
顾少钧却冷冷道:“既然没死,就杀了它。”
唐白错愕的望着他,重复道:“它还没死呢。也没有攻击性了。”
她以为顾少钧是怕大白熊来找他们报仇。
“妇人之仁。”顾少钧抢了那根拐杖,忍着疼痛走出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到了唐白说的地方。唐白只见他抽出佩刀,几乎不曾迟疑,就一刀砍在了大白熊的脖子上,红殷殷的血喷出来,流了一地。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顾少钧愠怒。
唐白迟疑着上前:“它也许不会死。”
“它不死,就该我们死了。”顾少钧冷哼。
“它不会攻击我们了。”唐白大吼。
“可我们需要它。”顾少钧皱起眉头:“不是说我以前喜欢过你吗?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草包?”
“那我还不喜欢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混蛋!”唐白怒骂,坐在一边,并不帮忙。
顾少钧自己瘸着脚,一点一点的砍树枝,再用树皮捆绑,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用佩刀去敲唐白的肩膀:“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