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荛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傅衍低头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语气有些担心:“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纪南荛摇摇头,轻声回应道:“没有的。”她当然知道傅衍对他们的感情很是看重,正是因为他的重视,因为他平日里浓烈的爱意,她才会对这样一点隐瞒都这么在意。她知道拿分手来做威胁很不对,但是倘若她不这么做,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这些事情。虽然上辈子什么的,听起来确实有些荒唐。可是纪南荛却无端想起她那些朦朦胧胧的梦境。第六感告诉她这两者之间大概是有联系的,于是她仰头看着傅衍,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好像也做过一些模模糊糊的梦。”傅衍一愣,难道她也和他从前一样吗?他不敢逼她太紧,害怕她又像那次一样在自己面前晕倒,只是温声问她:“是什么样的梦呢?”停顿一秒,他又继续温声叮嘱:“乖乖如果回想时有哪里不舒服,都要马上停住,知道吗?”纪南荛乖乖点头,然后轻声跟他描述起来:“嗯,就是很朦胧的梦,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梦里总有中药的味道,然后还有个和梦里女孩很亲密的男人,一直哄着她吃药什么的”还有什么呢?纪南荛感觉自己的头开始有点疼,她皱了皱眉,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却马上被傅衍捕捉到,他抬手轻轻给她按揉着太阳穴,然后温声制止她:“好了,我大概知道了,不想了乖乖。”她也确实想不起来其他了。如果是在没认识傅衍之前,有人告诉她什么上辈子之类的事情,她大概率会觉得荒唐,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大概是她之前为什么会晕倒;可是在认识傅衍之后,一切在她潜意识里似乎就变得合理起来。毕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被傅衍所吸引,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她却无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轻轻触了一下他的手指,她都会心跳加速;在和他谈恋爱之后,她一在他身边,整个人就会不自觉放松下来,有时候他们甚至会靠在一起一个下午,只偶尔说几句话,却莫名很自然。好像已经这样坐在一起过很久一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见钟情吗?纪南荛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更何况第一次见面时,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味道,比他的相貌更快被她感受到。而且那时候她总觉得梦里那人的声音和傅衍的声音很像,那时候觉得是错觉,可是一旦这样对比着想,又觉得处处都合理,处处都相像。在确认了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后,傅衍接下去说的话更是证明了她心中所想:“其实我并没有完完全全记起上辈子的事情,记忆里只有我们在一起的场景,至于身边的人、环境之类的,似乎都通通被忽略了。嗯,我也总梦见从前你老是生病,又总是娇气,嫌弃药苦不肯吃药,每次都要哄着才肯喝乖乖,幸好你现在身体很健康。”“如果这不足够让你相信的话”傅衍迟疑几秒,还是开口道:“你的小腹那有个胎记,对吗?”纪南荛一愣:“你怎么知道?”说到这里,傅衍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上次你在我家喝醉了酒,硬是说胎记疼,还掀起衣服给我看,要我揉。”纪南荛“啊”了一声,思绪短暂地从他们刚刚的谈话中抽离出来,脸也因为害羞,从苍白变得微微红了起来:“我我还掀衣服了?”“嗯,”傅衍轻笑一声,宠溺一样地曲起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声道:“说你是小色鬼还不肯承认。那时候在你那里,我们才刚认识多久?你就对着我掀衣服了。”纪南荛红着脸微微撇开头不敢看他,赶紧转移话题:“你继续说胎记嘛,胎记怎么啦?”傅衍的手指突然搭上他的衬衣领口,然后修长的手指解起了扣子来。“你干嘛!”纪南荛耳根都红了,语气也变得羞恼:“我们说正事呢!你脱衣服干嘛!”“没脱衣服。”傅衍无奈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道:“转过来看看。”纪南荛红着脸转过来,他的扣子只解到了第三颗,衬衫领口被他往下拽了拽,露出他有些性感的锁骨。纪南荛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却指了指锁骨下方那个已经淡了的胎记,温声道:“这儿,原本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纪南荛“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那时候还害怕你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我想找办法把胎记去了,但是现在也只是淡了一点,还没完全去掉乖乖,你仔细看看形状,是不是和你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