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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轻笑一声，抬手把温度调高，然后温声对她说：“初春天气还是冷，要注意保暖。”纪南荛小声应“嗯”，脸烫得不像话。手工饺子馆藏在狭小的小巷里，车子开不进去，只能放在巷子口。他们两人下车之前，傅衍伸手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到她的肩上，一瞬间纪南荛被那股沉木香味包裹，她抓住他外套的一角防止它滑下去，耳根微烫地摇摇头：“不用，我”傅衍的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些不容置喙：“车里热，下车会有点冷，不要着凉了。”纪南荛只能抓着外套的一角，小声跟他道谢：“谢谢。”傅衍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他们两个一起下了车。傅衍带路，稍微快她一步走在前面。纪南荛看着他的背影，肩宽腿长，衬衫妥帖没有一丝褶皱，身上那股有些矜贵的气质根本挡不住，和这条小巷总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是他又确确切切地出现在这里，和她一起窝在一家店面破旧的小饺子馆，坐红色的塑料凳，吃一碗简单的馄饨汤。店里人很热闹，可能因为老板娘年纪比较大了，店里没有用扫码点单，而是直接跟老板讲。他们一进来，老板娘就用方言问他们要吃点什么，看她犹豫，还热情洋溢地介绍他们家的菜品，热情到纪南荛有点招架不住。她只看了傅衍一眼，他就接收到信号，贴心地替她选择：“要鲜虾馄饨好吗？我上次来吃过，很好吃。”纪南荛点点头，听傅衍熟练地用方言点了单。点完菜，傅衍带着她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抽了纸巾擦了擦桌子，然后温声跟她说：“这家店做菜还是很卫生的，食材也很新鲜。”其实这里只是店面老旧了点，但是里面还是很干净的，地上也没有乱丢的纸巾，只是可能因为此刻饭店人太多不好仔细收拾，桌子还是难免有一些黏。纪南荛点点头：“我妈经常带我来这种自家开的店吃饭。”傅衍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在她光着的肩头停顿一秒，然后迅速移开，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还会不会冷？”店里人多，吃的东西也热，所以店里开了两支吊在天花板上的大风扇。纪南荛摇摇头：“不冷。”“真的？”他的语气里面带着点笑意，好像是想起来她刚刚嘴硬马上打脸的事情。纪南荛脸有点热，她点点头：“真的。”她伸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小声嘟囔了一句：“有外套呢。”傅衍好像没听见，凑近了一点过来听：“嗯？”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纪南荛连眼睛都不敢眨：“我说我有外套，不冷。”傅衍坐好，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那就好。”店里虽然客人很多，但是因为这家店是老字号了，所以上菜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就上了桌。耽搁了那么久，纪南荛肚子也有点饿了，鲜虾馄饨一上来她就低头先舀了一口热汤，又咬了一口馄饨。傅衍还没有动筷，他静静地看着她尝味道，然后低声问她：“合胃口吗？”纪南荛点点头，语气有些惊喜：“好吃！”薄薄的饺子皮裹着鲜虾，虾滑嫩q弹还很新鲜，味道也是调得刚刚好，既能吃到虾的鲜味，又不至于太淡。傅衍温声道：“嗯，好吃就好。”傅衍给她点的是大份的馄饨汤，她可能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这儿的馄饨汤确实不错，纪南荛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很奇怪，在他面前她没什么放不开的感觉，也不会为了装淑女刻意小口吃饭，或者只吃一点。大概是因为他永远温和有礼，还总带着一种很奇妙的包容感有点像情人的纵容，又有点像长辈的宽容？纪南荛在这两种情绪里犹豫不决，然后就听到傅衍带着笑问她：“好吃吗？”纪南荛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下勺子，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碗底，小声应了一声。似乎是看出她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傅衍低声跟她说：“能吃光很厉害啊。要多吃一点才好，你太瘦了。”纪南荛红着脸点点头。好吧，他这个语气，还是更像长辈吧。在纪南荛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她妈给她发来的语音。傅衍还在吃最后一个馄饨，纪南荛于是从包里翻出蓝牙耳机，点开了手机的蓝牙链接准备听一下。蓝牙标志已经显示在手机上房，纪南荛点开她妈发来的语音，然后下一秒——她妈的声音响彻整个饭店。“诶你婉姨说有个大帅哥在追你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