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突兀勾勒出幼小婴孩的脸蛋,同她三分相似,哭前先皱鼻子的习惯都是一样的。舒昀闭闭眼,将那画面驱赶出去,欲盖弥彰地笑了两声:&ldo;我昨天来学校的时候,还看到祁冉了,她当时就提着给陈卓的礼物,我都不知道他们这么熟了。&rdo;
&ldo;熟?&rdo;江翎低嗤,&ldo;如果连名字都不知道也算的话,确实熟。&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顶楼,隔着留言墙,一人一边,他们是这样交流的。&rdo;他挑了下眉,&ldo;如果我没理解错他的意思,应该是这样。&rdo;
舒昀转不过弯:&ldo;我不太懂?&rdo;
&ldo;文理科顶楼,是相接的,年初砌了堵墙隔开,阿卓从陈诚那里得了情报,找过去了,一来二去的,就聊上了。&rdo;他绕过她,走到外侧,半边肩膀暴露在阳光下,黑色上衣吸了热,隐隐灼烧着布料下的皮肤。他眉心微蹙,不消一会儿,恢复如常。
舒昀自觉往里挪:&ldo;那也算有交情了,你又说连名字都不知道?&rdo;
江翎挑着眉毛:&ldo;他自己说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rdo;
仍有疑惑,却不知道怎么问了,转念一想,和自己关系也不大,再多问倒显得八卦了。弯身捡了一片黄里透绿的叶子,捏着叶精晃着玩:&ldo;班长早上找我了,说十一安排了班级出游,想把地点定在c市,你会去的吧?&rdo;
&ldo;你想我去?&rdo;他垂眼,怕眸底的喜色不受控制跳上眉梢。
&ldo;你还没去过我家吧?我前两天和我爸通电话,他也说好久没见你了,十一无论如何和我回家坐坐,还有江桥。&rdo;
&ldo;好。&rdo;
&ldo;就是不知道江叔和雯姨有没有时间……&rdo;
&ldo;再看吧。&rdo;父母的时间安排,他也不大清楚,&ldo;不过小叔已经把时间空出来了。&rdo;
两个背琴盒的女生说笑着从他们边上经过,江翎听到她们在讨论艺考培训的事,舒昀显然也是听到了的。他去看她时,她方才的神采奕奕已经散去大半。不过半分钟,又扬起笑脸,和他说起昨晚宿舍发生的趣事。
他其实想告诉她她的表情管理还是那么糟糕,笑容底下的勉强怅然一目了然。轻轻叹息,江翎扬手,覆在她细软的发上,女生始料未及,翕动的唇瓣间,渐渐没了声,讷讷看着他。
&ldo;艺考统计表,你去找黑皮拿一张。&rdo;
舒昀眼睫颤了颤,站着不动了。
他收回手,侧过身,和她面对面站着,语气肃然:&ldo;你究竟怎么想的?我要听实话。&rdo;
她偷偷抬眼,嗔怪地觑着他,江翎岿然不动,表情都不曾松动分毫。舒昀开口,隐隐委屈:&ldo;干什么突然提这个?&rdo;
&ldo;我想知道。&rdo;
&ldo;知道了有什么用?&rdo;
&ldo;那是我的事,你别管。&rdo;
&ldo;你好烦呐。&rdo;她气恼地扁扁嘴,已经不敢去看他严肃认真的眼神。
&ldo;拿不定主意的话,就听我的。&rdo;
&ldo;……&rdo;
&ldo;叔叔那边,我去说。&rdo;
舒昀讶异,禁不住又抬头看他:&ldo;你怎么说?&rdo;
&ldo;那也是我的事,你不用管。&rdo;他扯了下嘴角,表情缓和下来,&ldo;你只要按我说的,先去领一张表。&rdo;
&ldo;我再想想。&rdo;
&ldo;怕什么?先填着,他签字了,是好事一件,他不签字,也在你意料之中,试一试,你不吃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