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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程牧扬:&ldo;阿翎这波是拖飞机啊,五体投地!&rdo;

大山:&ldo;carry全场。&rdo;

底下跟着一片一片的叫好和提前庆祝,舒昀弯起眉眼,知道他们胜券在握,跟着松了一口气。

手机电量已经过半,足够支撑到他们出来。把垃圾装到托盘里,收起充电器和手机,离开小店,又回了原来的地方。

广场上依旧人影稀疏,或形单影只,或三两结队,都禁不住太阳的炙烤,行色匆匆,脚底生风,转瞬间钻入屋檐底下。

意外看到白衣宽裤的束发青年,坐在广场正中,一颗高脚木凳,一个单色口琴,身后负着有些老旧破损的木吉他。

她还在主楼侧边的时候,就隐隐听到悠扬的口琴声,还以为是幻听,走近了,才听出是《梁祝》曲调。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晕在光里,轮廓虚化,在高热的气温里变得扭曲模糊,不厌其烦地重复一曲《梁祝》,婉转凄美,美好得不似真实。

她一直以为那首曲子更适合黑夜或雨天,也狭隘而固执的以为小提琴才是最合适演奏它的乐器。

在大白的天光里,在口琴的幽远缥缈间,她竟头一次真切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把所感受到的震撼和叹为观止归功于青年高超的演奏技术,鬼使神差的,在他开始吹奏第九遍时,拖着行李箱靠近。

在相隔两米不到的地方,站定,收起拉杆,靠坐在行李箱上,近距离聆听。

过路闲人大多匆匆一瞥,只她一人驻足。

她看到青年藏在厚重镜片后的眼睛重新聚焦,渐渐集聚成几点星光,在漆色的眼瞳里发光放彩。

他眼含笑意与感激,静静同她对视,手口配合愈发利落,直至一曲终了。

蓦地,眼底起了雾气。

舒昀咧开嘴,不吝啬地鼓掌微笑。

青年把口琴握在手心,脸上是有别于开始的奋然触动:&ldo;我经常在这里表演,你还是第一个,为我停留的听众,我很高兴。&rdo;

&ldo;你是学音乐的吗?&rdo;舒昀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突出的琴头。

&ldo;学过几年,不过现在,要搁置了。&rdo;青年手指轻轻拭过口琴表面,留下淡淡的指印,转瞬消失。

舒昀心口一滞:&ldo;为什么?&rdo;

&ldo;现实。&rdo;他浅浅地吐出两个字。

平静到让舒昀害怕,胸腔里积聚了一口浊气,蔓延到四肢百骸,像被扎破的气球,伴随而来的,是压制不下的无力与酸楚。

她低着头,月牙白的鞋头,不知何时被人踩了一脚,留下暗色的痕迹:&ldo;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吧?&rdo;

青年只是笑,提了别的:&ldo;你呢?&rdo;

&ldo;我?&rdo;

&ldo;对,你。&rdo;

&ldo;我很小就开始学电子合成器和木吉他,不过最近,似乎也要搁置了。&rdo;

青年点点头,笑脸愈发柔和:&ldo;你的原因呢?&rdo;

&ldo;乐队解散,高考在即,大概吧。&rdo;她自己也不确定。

&ldo;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rdo;他原模原样的把话还回来。

舒昀稍稍诧异,抬起头看他,青年把木吉他取下,递给她:&ldo;要试试吗?&rdo;

舒昀怔愣,没有反应过来。

他神色里掺杂了些许的腼腆:&ldo;用了好多年了,有点破旧,不过是我最满意的一把,陆续换过几把,都不如它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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