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霖苍白的脸上露出为难和不甘的神色,“姐,你和冰儿从小好到大,我知道你肯定得替她说话。”
“烨霖,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你不会还存着别的心思吧?”
许烨霖闭上眼睛,深深叹口气,“姐,你真的信冲喜这种事情么?”
“我当然不信。”许嘉仁想到这事就一肚子火气,出这个主意的人和同意这个主意的人一样不是个东西!
“姐,我心里有数,有人要害我。”许烨霖道,“我的马跟我好多年了,一直都很温顺,怎么偏偏这次发了狂?”
许嘉仁道,“这话怎么说?”
许烨霖道,“姐,我对不起你。”
许嘉仁:“……”
“爹有意请封我为世子,有人坐不住了,但她没想到,这次没整死我,所以只能借冲喜为名叫我娶白冰。”
堂堂鄂国公的嫡子,最后竟然娶了一个家世并不显赫的庶女,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即便如此,冰儿也是无辜的。”许嘉仁道,“我去找爹爹,我不信他会糊涂至此。”
许烨霖叫住她,“姐,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姐夫上次和爹吵起来……”
许嘉仁有些头晕。
听着许烨霖口中的种种,她心里一阵阵犯恶心,出了许烨霖的屋子,她终于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一边呕一边流眼泪。
这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块手帕,“表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表哥……”
“我来看看烨霖,没想到你回来了。”段宵关切的问,“好久没见了,听说你一直在杭州养病,现在好些了么?”
许嘉仁心里委屈,她万万没想到许洪业会这么对待自己,眼泪就像开了闸,怎么也停不下来。
从小府里的下人就说她恃宠而骄,可是恃宠而骄的资本是要有宠爱。
可是对于许洪业而言,自己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辈子的父亲和上辈子的父亲从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只爱自己,而自己却变了,错把错觉当亲情。
段宵忍不住伸手去擦许嘉仁的眼泪。
许嘉仁心里难过的要命,怪不得叶柏昊怎么都不告诉她原因,她好想叶柏昊啊。想到这,她躲开了段宵伸过来的手,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段宵的手僵在半空,他尴尬的笑笑,“对不住了,表妹,我和以前一样,一看见你哭就想给你擦眼泪。”
“表哥,你知道叶柏昊什么时候能回来么?”许嘉仁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段宵心里五味杂陈,他替自己不值,也替许嘉仁不值,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比不过那个瘸子了?
“放心吧,表妹,妹夫很快就会回来了。”想到这,段宵的表情狰狞起来,他轻呵一声,“前线吃紧,连连败退,这仗怕是打不下去了,表妹,太子病重,这大盛迟早是二皇子的,你的叶柏昊跟错人了。”
段宵很清楚,以二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放过敌党的。这个叶柏昊身有残疾不言,还偏偏在这个时候站队表明立场,这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下好了,等萧瑞战败过来,恐怕本来就势力微弱的四皇子党们处境会更加艰难。
许嘉仁听懂了段宵的言外之意,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转身便要走,段宵追过去,“表妹,我说错话了。”
“表哥,你可别忘了,萧瑞是我姐夫,叶柏昊是我夫君,我们鄂国公府都是拴在萧瑞这一边的。”许嘉仁眼中浮现一丝嘲讽,“你既然如此瞧不起四皇子,那最好离我们远一点,免得到时候牵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