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女人狠起来要比男人可怕得多。”伍德看着这一幕。
章沫儿瞪着他,“那是因为她们已经被你们伤得失去了理智。”
伍德错愕,愧疚得低头不语。
沫儿看着他叹了口气,“既然你还爱着倩姐,就应该知道她现在很幸福。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而是学着放手,何况,她已经不再是你的蒋倩。”
她说着转身要走。
“难道当一个小三比跟着我还幸福吗?那个男人可以给她的,我也同样可以。”伍德不服气地说道。
“有时候,那个人并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你的。这句话,你应该深有体会不是吗?”沫儿冷笑着没有停下脚步,“还有,伍德你要记住,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有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的机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薛之琛一遍一遍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眼神暗黑。他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着完好无缺的黑森林,难道,她已经不喜欢了?这么多年,他错过的,到底有多少?
章沫儿心情烦躁地进了黑格格,303包厢,叫了一大排的酒,烟一根接着一根。
刚刚自己跟伍德说得话一句句萦绕在心头,‘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有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的机会。’其实还有后半句:‘但是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永远都不可能变得聪明。’
该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的烦躁,心里牵挂着不知道薛之琛此刻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担心自己?但是又不想回家看到他。
蒋倩推门而进,闻到一屋子的烟味皱眉,“你不是已经戒烟了吗?”
章沫儿故意看了看手中的半根烟,“这东西是鸦片,哪里那么容易戒掉。”
“沫儿,薛之琛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蒋倩担心地坐在她身边。
“我和他还能怎么样?他在找冯咏曦,我为什么要回去当替代品?”章沫儿满脸的醋意。
“你爱上他了?”蒋倩惊讶的语气里却是喜悦更多一些。
章沫儿心跳漏了一拍,“你胡说什么,这辈子除了连成,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沫儿,你到底在死守什么?你内心所谓的道德底线吗?连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自己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是爱他多一些,还是对他的愧疚多一些?”蒋倩气得吼道。
沫儿像被人摘了面具般慌乱不知所措,“什么跟什么,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情搞搞清楚吧,伍德天天站在门外,你就敢说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就不要瞎操心,担心来担心去的,你真以为你是圣人吗?”
蒋倩受伤得望着她,那一刻仿若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她哀默地低头,“是啊,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有什么权利去说你。”
沫儿话一出口就悔得想把自己的嘴缝起来,蒋倩陌生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道歉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然后慌乱得逃离黑格格。
走在初春的街上,今年的雪竟然下到了现在,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章沫儿仰着头感受着雪落在脸上然后化成水的冰凉,才让自己恢复了一点理智。已经有人开始在楼道里放鞭炮,街上偶尔有男孩在放炮‘噼啪’地响。
多年前的这个时候,蒋倩在她的病床前告诉了她活下去的意义;多年后的大年夜,她为了牢狱中颓废的自己煞费苦心,而今天自己却伤了她,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她而去。
忽然有一股冲动,她转身朝华林别墅走去,没有打的,一步步在雪地上留下自己的足印。
当她看到蒋倩屋子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地亮了起来,感受了那阵黎明前的黑暗,差点累得跌倒在雪地里。她笑了笑,终于还是走到了,从西区走到了东区,花了整整一个晚上。
到了蒋倩的房前,她忽然又觉得失了按门铃的勇气,站了许久,索性窝在门前的角落里蜷缩着坐在台阶上。
早上七点,蒋倩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家,看到家门口蜷缩在一团的章沫儿,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将自己的大衣解下披在沫儿身上,俯身轻轻晃了晃她,“沫儿,沫儿。”
沫儿惺忪地睁开眼睛‘阿嚏’打了一个大喷嚏,感觉身上一阵暖意。
她看着自己身上披着蒋倩的衣服一把抱过蒋倩哭道,“倩姐,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我总是伤害你,你却从来不生我的气,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蒋倩回报她,泪水也划过脸颊,“你知道吗?无论生活多么的折磨你,你总是能活得那么自我、坚强。有无数个夜晚,它都是鼓励我努力追求幸福的动力。”
“不,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是个扫把星,是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噩运的人。”章沫儿哽咽着。
“沫儿,为什么总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身上抗呢?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帮你分担一点,可是你却从来不愿意救赎自己。”蒋倩是不愿意把话挑明的,怕伤害她,却终是逃不过这一步。
“好了,快进屋吧,别把身子冻坏了。”蒋倩扶起愣在原处的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