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适应了生活,那越维新就还是客居;真正融入了,他才算是对这个时空有了归属。
越维新想了想,又说:“我很喜欢他。”
要是那臭小子听到了这样的话,估计得乐疯了。喻柏凯在心里如此想着。他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问:“那……喻临最近有没有和你说一些奇怪的话?你们相处都还好吧?”
越维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微微一盖就掩去了眼中的若有所思。他语气轻快地说:“喻叔,喻临今天早上还给我卷饼吃,你就知道他有多照顾我了,我们不可能会闹矛盾的。说起来,我和喻临真的从来没有吵过架。即使他一直不信我是穿越的,但这也很正常吧。反正我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到,反而觉得他这样的坚持……”非常可爱呢!
越维新的语气越是轻快,喻柏凯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记得特安办心理医生针对越维新做的分析,越维新和现代同龄高中生很不一样,在为人处世上,他要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你完全可以把他当成大人来看待,但因为他以前接收的两性交友方面的讯息太少,在这方面又非常稚嫩。所以喻柏凯看着越维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棵水灵灵的白菜。身为喻临的父亲,他实在没法把“傻白菜哦,他那么照顾你,是因为想拱你”这句话坦然地说出口啊!
越维新像是没有察觉到喻柏凯的不自在,依然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笑着问:“喻叔,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做个假设。要是我和喻临在未来某天闹了别扭,你帮谁啊?”
喻柏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要是喻临敢欺负你,我肯定会教训他。”他半点不担心越维新会欺负喻临,因为越维新比喻临乖多了!再加上,他已经在心里默认越维新是棵白菜而喻临是头猪了!他却没有发现,其实从这一刻开始,越维新已经主动拿过了话题主动权。
越维新又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哈哈,喻叔你真好。但我和喻临肯定不会闹别扭啦,最多就是两个人一起闯闯祸……对了,要是我们真闯祸了,喻叔你能不能给我们兜着啊?”
“谅你们也闯不出什么大祸来!”
言下之意就是小祸都给兜着了,看来喻临的护短是从喻叔这里遗传的。越维新哈哈笑了两声,发誓说:“我们肯定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喻叔,那除了这一点,你对我们还有什么要求没?比如说我们以后的职业选择一类的,有没有哪个职业,是你特别想让喻临干的?”
“没有。”这题喻柏凯答得很快,“我要求不高,只要有一份正当的职业,能养活自己,成年后别赖在家里混吃等死就行。”喻临他妈再会赚钱,喻临也不能赖在家里当个二世祖。
越维新懂事地点点头:“我在理科方面挺有天赋的,以后想走纯研究路线呢。不过,听说研究员的工资都不高,现在房价那么贵,能吓死穿越者,要想在北京买房太困难了……”
越维新很清楚,虽然特安办不干涉他的职业选择,但如果他要成为研究员——他确实想走这条路——特安办绝对会乐见其成。所以,见越维新担心工资低,喻柏凯忙说:“你不用担心买房的问题。你可以一直住我那里,等你有了研究成果,国家会给你分配房子的。”
“我、我以为等三年的监管期过去,我也成年了,到时候就要从喻叔那里搬出来了。”越维新好似彻底松了一口气,“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和喻临啊!要是能一直住着就太好了!”
因为这话里提到了喻临,喻柏凯的脸色又有些微妙了。
越维新拍了拍胸脯说:“喻叔放心,等我成年了,我会按月交生活费给你的。你别急着拒绝,我看别的家庭都是这样的,等孩子成年后有了工作,都会给家里的长辈交生活费。”
喻柏凯有些感动。他是越维新的监护人,名义上就和养父一样。在发现喻小猪想拱白菜前,喻柏凯一直觉得,越维新在他跟前成长,就像是他多了儿子、喻临多了个兄弟一样。听听越维新这话,很明显越维新也是这样想的,他已经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了。
不到万不得已,喻柏凯真的不想放弃越维新的监护权。
“看喻临自学编程时那个刻苦劲儿,我觉得他以后说不定真的能成为一个超级棒的黑客呢。”越维新又主动把话题扯回到了喻临身上,“喻临总是这样,对真正喜欢的东西充满了热情。只要他喜欢,再苦再难都要坚持。他若真喜欢上了某样东西,就绝不会三分钟热度。”
喻柏凯心里咯噔了下。作为父亲,他知道越维新说得是对的。喻临要是真喜欢上了某样东西,绝不会只有三分钟热度,他会一直坚持下去。对东西是这样,对人是不是也一样?
越维新笑着说:“他这种执着的精神特别值得我们学习,对吧?”
别,千万别学他!喻柏凯脸上的表情差一点崩了。幸好车子已经到达精神专科医院,他们该下车了,要不然喻柏凯都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对话继续下去。老父亲更加忧愁了。
中午时,越维新离开病房,从喻柏凯手里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他小声地说:“我刚刚做了一个预言。包茂典,喻叔记得他吧,他是宁教授的学生,今天下午会和女朋友吵架。”
吵架的原因很简单,女朋友刷论坛时刷到一个帖子,楼主说自己的某个邻居中了彩票后立刻和糟糠之妻离婚了,女朋友就随口问了一句:“包包,你要是中了彩票,你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