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维新曾哼唱精灵族祝祷歌,他只会唱其中一句,翻来覆去地吟唱。喻临把他的哼唱片段录音传到了微博上。那个“精灵祝祷歌哼唱片段”的微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我的朋友是穿越的”的置顶。现在置顶的内容虽然换了,但喻临的手机铃声还是这个,从没换过。
箫意找越维新合作,不仅仅是因为祝祷歌片段好听,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救治他一个堂弟。那个堂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已经有过两次自杀行为。抑郁症这种东西,并不纯粹是心理的,有时是生理上的神经生化、神经内分泌出了问题,它非常顽固,让患者非常痛苦。
箫家人在无意间发现祝祷歌片段对箫意堂弟的治疗有积极的影响。据箫意说,祝祷歌片段就和抗抑郁的药剂一样,能够作用于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从生理上改变病人的心理状态,让他们获得“愉悦”的情绪。当然,它还不能代替药物,毕竟它的作用还不是特别明显。
虽然作用不明显,但它却有个优点,它没有副作用,因此它成了箫家人的救命稻草。
当箫意想要联系我友穿获得完整版祝祷歌时,他才注意到前不久发生的水军事件。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我友穿绝对不是一个凭运气走红的小博主,他背后肯定有一股势力。萧意知道,这样的人是不能得罪的。他就放弃了微博喊话的想法,转而托关系想要在现实生活中和我友穿见上一面。也是奇了,他找了好几天的关系,竟然还摸不清楚我友穿背后的路数。
箫意越发不敢动,直到他从武志国那里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才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武志国,编号a007,是一位穿越者。他知道分寸,肯定不会直接把箫意往越维新面前带,而是把他带到了喻柏凯面前。武志国特别喜欢喻柏凯,哦不,或许不该用“喜欢”这个词语,而是应该用“敬仰”。他特别敬仰喻柏凯,为了和喻柏凯见面,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这背后的种种事情,喻柏凯自然不可能详细地说给喻临听。于是,整个事情到了喻临这里就变成了“祝祷歌好听,让歌王极为欣赏,越维新要和歌王有合作了”,其他一概不知。
比起喻临的兴奋,越维新这个当事人心里却只剩下担忧了。他很愿意帮上箫意的忙,很愿意为抑郁症患者带去福音,但是他这里没有完整的祝祷歌啊,旋律没有,歌词也没有。
“祝祷歌的歌词是精灵古语,别说是我,就连普通精灵都不一定能掌握。”越维新饱含歉意地说,“我只听过一遍,旋律方面也很模糊,能够哼唱出来的真的只有那一个片段了。”
“你不用觉得抱歉。”特安办的柳副队长语气平静地说,“对了,你身上带了糖吗?”
越维新愣了一下,忙说:“有的。”他先从衣服兜里掏出好几枚糖,又想去掏裤子兜。
柳副队长阻止了越维新继续翻口袋的行为,从越维新已经掏出来的糖中拿了一粒,剥了糖纸塞进自己嘴里,笑着说:“我本来一粒糖都没有。你带了糖,分了我一粒,我才尝到了甜味。我很感谢你的分享。我们不该去想,要是你身上多带一些糖就好了,要是你家里开个糖果工厂就好了,要是你能把家里的糖果工厂送给我就好了。我们都不应该这么想的。”
柳副队长的日常工作是深入了解并研究每一位穿越者的能力。
这样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提专业方面的要求,它首先要求工作者有着极其坚定的意志,否则他很容易在工作中迷失自己。在全人类的进化方向上,柳副队长始终相信的都是人类本身,而不是寄希望于穿越者带来的刺激。他从来不会去过分仰赖穿越者的力量。
当然,如果穿越者能为这个时空做出一些贡献,柳副队长还是很支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您。”越维新起身冲着柳副队长鞠了一躬,“我只是……我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些遗憾。”他穿越后接收到的都是善意,所以他想把更多的善意回馈给大家。
“那就好好读书吧,我很看好你的未来。”柳副队长说,就像一位前辈在引导后辈。
柳副队长又和越维新说了接下来的安排,其中的诸多细节是不需要越维新去操心的,他只用等着特安办的通知就可以了。平日里,越维新还是像普通高中生一样正常地上下学。
离开特安办前,越维新又去梁医生那里做了个常规身体检查,这是每月都要做的。他们渐渐熟了,熟得梁医生都放弃维持精英研究员的形象,直接在越维新面前做一副摇滚青年的打扮了。梁医生对越维新吐槽说:“武志国学我把头发挑染了,但他弄得不好就特别土。”
越维新从梁医生这里知道了武志国也是一位穿越者,这位前辈一心要成为全球知名的大导演。“我会去电影院支持他的。”越维新真诚地说。他顺便向梁医生请教了挑染的诀窍。
回家的路上,越维新有专车接送。他摸出手机给喻临发消息说:“刚刚有人传授了我一些很有用的染发知识,等我回家给你染一个酷炫的发型!肯定比我们昨天染的那个好看。”
喻临秒回,但回了一串系统自带的大哭的表情。
可不是要哭嘛,他爸很看不惯他的染发行为,对他染出来的白发嫌弃得要死,父子俩就打了个赌,他们一起做俯卧撑,看谁一分钟做的标准俯卧撑更多,喻柏凯要是输了,喻临就给他染个丑到爆的发型,喻临要是输了,喻柏凯就给他推个平头出来。然后,喻临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