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行。”甜仔往台上一看,这位舞者胸跟头差不多大,妆太浓以至于看不清长什么样,臀翘腿长,身材可真是一等一。她身上似乎是穿了衣服,但该遮的地方都没遮住。甜仔是青川通,每一个姑娘的价格都背得滚瓜烂熟,钱倒是不太贵,刚刚倒票赚了不少,只不过贺安清这种蹭吃蹭喝蹭姑娘的行为,实在让他不齿,咬着牙说道:“您可真是一毛不拔。”贺安清从容地喝了口酒,道:“我是来赚钱的。”甜仔起身走向后台。贺安清之所以要找领舞的姑娘,是因为他在那姑娘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正是他给边检员的那半块月轮石,被镶嵌在了一条金项链的吊坠上。他们下午讨论的计划,如果没有大额本金,就不可能赢到足够的钱去参加拍卖。刚刚还在为筹钱而发愁,现在发现简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钻石的优势是不用换成现金,不然数额庞大也没地方存,这里治安那么差,免得被人盯上节外生枝。赌场的室就有抵押交易,等到了周五,贷出钱直接换筹码下注,一举两得。问题是现在如何把月轮石再拿回来。贺安清没把自己这行为定义为“偷”,他觉得这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这支舞跳完,领舞姑娘愉快地下了台,演出还在继续,钢管舞主题开始了。甜仔摸黑回到了卡座,凑过来耳语道:“您跟我来吧,房间安排好了。”贺安清来之前换了套修身西装,但没有打领带,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了,显得比较随意。他们弯腰低头穿过卡座区,沿着偏门走出来,剧场走廊铺着木地板,砖红色的墙纸有些暗花,一盏盏华丽的水晶吊灯排列开来,光线柔和。甜仔一边带路,一边嘱咐:“时间是半小时,您只需要坐在那,舞者会在您面前跳舞,您不需要动。”贺安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拿项链。鉴于之前这些人的不靠谱行为,甜仔不得不又强调道:“不管人家姑娘什么动作,您都不能上手,不然会被保镖轰出去的。”不能上手怎么拿,贺安清随即问道:“要是姑娘让我上手呢?”“咱又没多给人家钱,人家凭什么让你上手?”“偏偏就喜欢我。”你哪来的自信啊大哥,身材也不魁梧,长得也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向导,人家姑娘怎么就能对您一见钟情呢,甜仔白眼要翻上天了,说道:“那老师您跟她自行商量吧,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他们走上二层,这边有许许多多的包间,经过了挺长一段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住,甜仔反复确认了门牌号,推开门,说道:“您在里面等着吧,一会儿就来。”贺安清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屋里灯光昏暗,他正面前就是剧场,向下就能看到舞台,只不过用一层珠帘挡住了,只能感受到外面热烈的气氛。右侧是一个巨大的沙发,深红色绒面,看上去很软。左侧是一面墙的茶色玻璃,正对着沙发,可能是为了满足某些顾客的特殊口味。贺安清看了下房间,哪都没有摄像头,他解开第一颗西服扣子坐在沙发上,等待斯人。镜子上映出了一位年轻漂亮的男性身影,他的神情中显露着一丝高傲,与这里的风俗格格不入。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透过这面茶色的单向透视玻璃,在一个摆设几乎相同的包间里,有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坐在一模一样的沙发上欣赏他。郑惑是追随月轮石来到这里的。跟樊千九吃完晚饭,他们就接到了军方的报告。说一个脱衣舞女拿着一枚钻石去当铺询价,掌柜的用鉴定仪器测了一遍,发现这石头虽然形态酷似钻石,但元素组成完全不一样,便没有当场给出价格。只是掌柜的经营多年,对特殊物质比较敏感,怕错过了什么珍品,便上传了物体全息和元素成分表,通过行里的渠道打探。情报被军方截获,很快上报到了正与他共进晚餐的樊千九这。他认识这个东西,是邪教月轮会的法器,心里就有了谱,只是没有当众说穿。樊千九再一问,情报员证实,这枚不明物质正是贺安清一行人在入关时抵押给边检员的,边检员又用来讨好心仪的脱衣舞女。这些情报都没有避讳郑惑,樊千九更是提议一起去看看究竟。于是二人亲自来剧场核实,樊千九去被秀场老板请去寒暄,他就先进入了包厢。结果不光看到了月轮石,还逮到了贺安清带着导游津津有味地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