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掀开眼皮冷淡睨人。
“难道我会坐视不管?她是我的女人,我会让人找她麻烦?”
“您还是别这样说了,”容耀挑起眼尾反讽的样子,跟他妹妹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今天跑到小初家门口撒泼的,是谁家的人。”
宴岑俊面一沉,“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贸然打扰她。我也会为初榕换一个隐私性更好,安全性更好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就不用宴总操心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妹妹。”
容耀想起什么,更加不悦,“还有,我妹妹也不是你的,她是我们家——”
“好了。”容初突然开口。
她没有看他们两个,只虚闭眼吁出口气,眉心拧出小疙瘩。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容耀看着妹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房间。
宴岑犹豫了片刻,也起身离开。到了门口他又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带上了门。
世界重新清静下来。
容初抬起两手扶上前额,把脸慢慢埋进手掌里。
闭上眼,亲子鉴定单上的结果就又浮现眼前。
原来她最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是容初还是初榕,而是……居居竟然真的是她的孩子。
那个总是抱住她大腿清脆喊“仙女妈咪”的大眼宝宝,那个一笑脸蛋就跟白面包一样的可爱团子,居然真的是她的儿子啊……
或许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喜欢居居,又或者是血缘之间奇妙的羁绊和亲近感,容初居然觉得,做居居的妈妈,居然比接受自己换了个身份来得更容易。
她又想起居居抱着她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劲儿,还有今天小人儿摔破了脑门,血和眼泪齐飞的惨样……
一旦接受了这是她的崽,容初就觉得……好心疼。
真的很心疼。还愧疚。
她不记得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宴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那么狠心,连那么小的亲生孩子都抛下了。
可这就是事实。她走的时候的确没带居居。
已经三年了……
容初轻轻叹了口气,收好东西往外走。
两个男人都不见了,她也没在意,直接往居居那边去。
隔着门玻璃往里看,居居一个人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正拿着彩笔有滋有味地画着什么。小人儿摔破了脑袋,头上裹了一圈白纱布,打结的地方正好在脑袋顶,像顶着一对兔耳朵一样,可可爱爱。
容初深吸一口气,抬手推门。
居居抬头看见她,眼睛刷地就亮了,“妈咪!”
他每次都会这样喊她,但现在听到这一声“妈咪”,云初的心都在打颤。
她走过去坐到居居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兔耳朵,“还疼不疼?”
“不疼啦!”小人儿笑嘻嘻地摇摇头,“妈妈,猪猪很勇敢的,都没有哭了!”
云初笑了笑,也偏头看,“你在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