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快放学,桑渴收拾书包,突然看见夹在书本中间的那张游泳馆门票。
裴行端每年都会报名游泳比赛,今年也不例外,桑渴每次都会被他逼着去看。
但同样,他每次都没有让桑渴失望过,连续五年都到拿到了体育馆私人举办的比赛的金奖。
淡蓝色的票据,票根已经有些皱巴了,桑渴定定看了两眼,突然拼命想将票变皱的地方抹平。
这是裴行端给她的。
但是努力了好半天,手只要一松开,票根仍旧有些皱,桑渴手里拿着门票,记忆倏忽间飘得有些远。
其实,她小时候怕过一段时间的水,后来是被裴行端强制带去学了游泳,原本她只会在河边绑线钓鱼,现在已经能在水里面游很久,也没再怕过水。
她还在发呆,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蒋兰是第一个跟她说再见的。
突然,她身侧的椅子被人划开,紧接着裴行端大摇大摆地朝蒋兰的位置上一坐,直接对她说:“桑渴,你哄哄我。”
桑渴闻声,冷不丁回过神,头朝左边侧——
只见裴行端一只手撑着下巴,正一瞬不瞬,自上而下盯着她瞧。
他的领口纽扣没扣,衣领大开着,这么些天一直学她穿校服。
下面轻易露出细腻瘦削的锁骨,整个人表情淡淡的,但是眉宇间又似有若无萦绕着玩味、还有点,似乎是不爽的意味。
教室里三三两两,就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学生。
见桑渴小傻子似的呆呆站着不动,裴行端懒得废话,直接就将她一把扯坐下,然后将她的头朝桌面上按压,他也将头靠在桌面上,就像是在午休,同桌之间头靠头一样。
他维持着桑渴,维持着他自己这个动作,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带渴求与强迫:
“桑渴。”
“我被人欺负了。”
“你哄哄我。”
桑渴的脑袋被裴行端五指压着,一瞬间的变故,她血压低,上下势的转变,脑袋一瞬间变得晕乎乎。
眼睛也瞬间变得朦胀,看不清,只知道面前是裴行端黑皴皴,好看的一双桃花眼,本能地说:
“不气,不气。”
“端端不气。”
“我喜欢你。”
恍然来到了幼时。
这下轮到裴行端,彻底愣住了。
桑渴答应过裴行端,她一定会去看他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