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则触目惊心的新闻——《刚刚!秘境之地惊现一口神秘千年冰棺!》登上各大头条,整个清城一片哗然。
清城市历史文物局门口围满了记者,上百个警察在门口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肖铂在保安勉强搭起的人墙里艰难地挤进了文物局。
“石岩醒了吗?”肖铂进了办公室后,将沾满泥土,还来不及拿去清洗的外套脱掉,一见到刚刚进门的艾森就问。
“他可不是你,失足掉进一个六、七米高的山洞里,还能够毫发未伤。医生说他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艾森边说边把一个蓝色文件夹放在桌上:“这是,另一个受害者。”
“阿嚏—阿嚏—”肖铂伸手还没碰到文件夹,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艾森忙把椅子上的一件干净的外套给他披上,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你不知道,那山洞有多冷,起码零下四十多度,见鬼了,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地方,简直——”还没说完,肖铂又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肖铂端起水杯,一口喝下,艾森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要是不那么冷,那冰棺怎么能完好无损地保存两千多年,冰厚得看不见里面,而且,师傅们都开了一个晚上了,还没打开。”艾森说着,按下桌上笔记本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巨大的显示屏上面出现了师傅们正在打开冰棺的画面:“你看,到现在还没打开。”
肖铂两手捧着热水杯,感觉温暖了许多,他看着那个千年冰棺,想了想,脑子里却冒出了前天晚上那个梦中葬礼的场景,几秒钟后,他的目光从冰棺移开,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白甯。”他看一眼那名字,脱口而出,可是下一秒,他却很诧异地重复了名字:“白甯!?哪个白甯?”
“肖总,整个清城只有一个白甯。”艾森说着,把一张照片递过来:“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
那是一个完美的案发现场,一次完美的谋杀。
肖铂看着手中的照片,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忐忑不安:案发现场在白家公司总部的大厅里,地面上的大理石瓷砖是雪花白,两个被害者面带笑意地静卧在一片雪白之中,十分安详。
“案发现场没有留下凶手任何痕迹,哪怕是一根发丝,一点残缺的指纹,一丝凶手来过的踪迹。两个被害人身上也没有一点伤痕、一丝挣扎过的痕迹,她们死得很平静。”艾森补充道。
“好像她们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一样,她们,好像在等待死亡。”艾森很诧异,闻声望去,看见肖铂那谜一样的侧脸,他低头,痴痴地看着手中的照片,没有快乐,没有悲伤。
“肖总?”艾森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声,出神了好半天的肖铂慢慢缓过神,责备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她是白甯,为什么昨天我让你调查她的时候不早告诉我?”
“很多时候,我们知道的,都不一定是真相。”接下来,艾森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翻过下一页:“所谓的真相是,她是怎么死的,而不是她是谁。”
白甯,是清城市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五年前,年仅四十岁的她,一夜之间空降清城,带着亿万家产,神秘的身世,成为清城第一女首富。
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为什么拥有如此惊人的亿万家产?她为什么来清城?这些秘密,直到她死,都没有揭开。
“女儿?”肖铂的目光落在“白雪”两个字上面,他感到很惊诧:一直以来,从不向外界透露任何个人信息的白甯,竟在遗书上赫然写着:如果意外身故,所有财产唯一继承人:女儿——白雪。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养女。”艾森提示他往后翻开下一页,说:“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女孩。”
“怎么说?”
“她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她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唯一一个嫌疑人。我查了一下,她很小就被送去去美国读书了,两年前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美国工作,我们已经通知她了,她应该很快就会回国。”
肖铂忽而一笑:“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可笑,有杀人动机就一定是凶手吗?”
艾森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管怎样,至少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不是吗?”
“对了,五年前那口神秘棺木——”肖铂问。
“哦,我差点忘了。那棺木还在,但——棺木里面是空的。”
“空的?”肖铂明明记得,当时那棺木是打不开的,怎么也打不开,后来因为打不开,那口棺木就被搁置了,不了了之。
“是的,很奇怪,那口棺木还有专人看守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反正等我再次看到它,里面是空的,至于那口棺木是本来就空的,还是被盗了就不知道了。”看得出,艾森也很头疼。
肖铂的目光回到大屏幕上的千年冰棺:师傅们正在努力地打开冰棺,但好像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