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宁正担心着莫愁呢,听得苏锦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人鬼殊途?咱们搭的就是人和鬼的桥梁,吃的就是这碗饭,怕什么殊途?”好吧,苏锦觉得,你自己舒服就好。毕竟,这种事,别人也没法劝。苏锦离开之后,霍一宁也换了衣服出门。此时的江以沫还在玉皇观的厢房里睡大觉。柳道长说她身上的伤会耗损元气,就得多睡觉,才能恢复得快,她这两天也彻底沦为猪。每天几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顶多就是再跟柳道长聊聊天。昨晚,她还被老板的电话轰炸过。一连请了几天假,这事终究还是传到了老板耳朵。于是,她受伤这事也就瞒不住了。泰山王骂人那也是句句凶狠,丝毫没给她半点反驳的余地。骂完之后,泰山王让她伤没好之前,不要到阴司来丢人现眼。骂着最狠的话,但又表达着最深的关心。江以沫觉得老板还是很可爱的,就连关心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秦九倒是每晚都来,主要是来看看她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然后跟她说了一下陈老头的事。陈老头这回就惨了,但不值一提。江以沫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是肚子有些饿了,起来想找点吃的。脚才刚踏出门,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而且声音还挺熟悉。她微微探头一看,居然是霍一宁,赶紧把脚给伸了回去,然后躲回屋子里。霍一宁也是刚到一会儿,正跟柳道长说莫愁几天没去阴司上班这事,看看柳道长能不能托阴司那边的阴差打听一下,问出莫愁住哪里,他也好去看看。柳道长捋了捋那点胡子,目光稍稍有点往厢房那边飘,“霍总,这判官的阴宅可能不好打听。别说是这些阴差不太可能知道,就算是有知道的,怕是也不会轻易说。”“那可怎么办?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上药,几天没有去阴司,我是担心她会出事。”霍一宁说着摸了摸自己被写过字的掌心。他不只一次想把自己掌心给划开,但却没有那样做。不是因为他怕疼,而是因为他怕莫愁明明还伤着,还得为他赶过来,他不忍心。“霍总,你别太担心了。莫大人一身正气,那些邪祟之气不能奈她何。但既然是伤了,肯定是要修养几日的,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柳道长安慰道。霍一宁也希望是那样,但心头的不安并没有减少半分。关心则乱,更何况人家还是因为救他才被怪物所伤。他这两天待在家里,除了睡着的时候,只要醒着,他的脑子回荡的都是那句‘宁宁,到我身后来’。危急之时,莫愁是挡在他的前面,把他护在身后的。而她,明明看起来也没有多强壮,第一时间是想护着他。他想不感动都难。“霍总”柳道长叫了一声,霍一宁才回过神来。“哦,柳道长,不管怎么样,你帮我打听打听。我有点不放心。她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而且那天我不该让她就那样走”隔着一道门,江以沫把霍一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叫那天不该让她就那样走?难道,那天她走得太快,错过了什么本来应该有的精彩后续吗?不会是霍一宁要以身相许吧?怎么办,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没有准备。江以沫站在门背后有点胡思乱想,甚至脑子里还闪现出某一天在霍一宁家见到的帅哥出浴图来,不由得笑出声来。没办法,身材好像真的很好。摸起来,手感也应该不错。莫名其妙的笑声,让正在说话的霍一宁回过头去,看向那虚掩着的厢房门。“柳道长,有客人?”霍一宁觉得这笑声好像还有点熟悉。“哦,有个常来上香的香客,说最近心神不宁,想来观里住几天。可能是她在笑。不过,她不喜欢见生人。”柳道长的这个解释听起来没有任何破绽,毕竟玉皇观偶尔是有香客在这里小住的。但霍一宁心头还是存疑,既然是心神不宁,自己关在厢房里偷笑,是几个意思?还是刚刚在偷听他们说话?越是这样想,霍一宁就越想推开门去看一眼那厢房里的人到底是谁。他起身往厢房去,柳道长一看不妙,赶紧追了上来。此时,站在房门后的江以沫听到脚步声,连嘴和鼻子都给一并捂上了,这要是门被推开了,她该怎么解释?那不就是大型掉马现场吗?霍一宁的手刚要碰到厢房的门,就被赶上来的柳道长给拦住了。“霍总,这位香客比较敏感,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柳道长按住了霍一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