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么大的事,你我”秦九有点语无伦次。“除了老板,在七殿,你是唯一知道我是生判官的。要是我的身份泄露了,那肯定就是你。”“大人如此信任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秦九一脸诚恳。江以沫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得秦将军多照应了。”秦九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死了几百年,早就没人叫秦将军了。要不是这回自己的家被发现,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还做过将军。往事太过久远,但往事又历历在目。“对了,秦九,你怎么知道我在陈家别墅?”江以沫突然想起来。“哦,今天你请了假,我也就没事做。从七殿出来,正好听说有阴魂逃去了人间,一帮阴差正着急去抓阴魂。我就顺嘴问了一句,才知道跑的是陈老头,便跟他们一起来抓鬼。我想着,那老东西跑了,肯定会回家,就直接往陈家别墅来了。看到外面贴的符,就知道里边在搞事,进来就见你跟那人正打架,我肯定得给你帮忙”说到这里,秦九突然顿住,而后又道:“大人,我忘了抓那陈老头了。我现在回去”秦九说着就要走,却被江以沫给拽住,“不用你回去,柳道长会收拾的。”“大人,那个柳道长”秦九有点迟疑,觉得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江以沫也看出他的顾虑,便道:“柳道长可信,你别担心。”“那就好。不过,大人你身上的伤,要不要我回阴司去给你弄点药?”江以沫摆摆手,“我的伤,一会儿柳道长回来会帮我治。不过,今天晚上的事,你得守口如瓶。至于个中细节,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说。”在等待柳道长回来的时间里,江以沫就把今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柳道长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江以沫他们回到玉皇观没多久,柳道长也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快步去了厢房,江以沫就坐在床上正跟秦九说话。“大人,你的伤我得先看看。”柳道长快步来到跟前。“柳道长,又得麻烦你了。”江以沫扯起自己的裤管来,秦九站在一旁,这才看到江以沫腿上包着纱布,而此刻纱布已经一片血红。秦九只听莫愁说在梦里受了点伤,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伤得这么严重,血红的纱布看着格外扎眼。“大人,你”秦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没事,就是点皮外伤,别担心。”江以沫反倒安慰起他来。不过,等柳道长把纱布解开,完全露出里边的伤口时,秦九顿时嚷道:“这哪是什么皮外伤,都要见骨了。大人,你带着这样的伤,还去跟那道人斗,你你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我早点去,好歹也能多帮你一点”柳道长在他们俩说话的功夫,已经开始清理伤口。里边的一些淤血一一被清掉,但这个过程,那是很痛苦的。江以沫下意识地抓着秦九的手,她的手颤抖着,像是要把对方的手给捏断。秦九任由她抓着,看着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滑下来。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无论是同袍还是自己,都曾在战斗中受过伤,他知道清理伤口有多疼,而江以沫的疼可能比他经历过的疼还要强一些。因为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她才发现,伤口应该是割去过腐肉,不然不会是那般模样。他按住江以沫的手,安慰道:“大人,没事,很快就好了。”直到柳道长重新上药,江以沫才松了口气。刚刚一直咬着唇,现在松口气了,只觉得下唇都有点麻木了。她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柳道长快速把伤口包扎,然后道:“大人,你的手臂我也得看看。”秦九赶紧扶了江以沫一把,她坐起身来,汗水已经湿了头发,另一只手奋力一扯,便把衣袖给扯了下来,露出手臂上的桃木剑伤来。黑乎乎的伤口如同被烙铁烙过一般,雪白的手臂就像是被拙劣的画家给画残了一笔,十分难看。难看还是其次,关键是这样的伤就算是好了之后,也会在手臂上留下很深的印迹。“大人,以后,你可能没办法穿短袖了。”柳道长道。“不就是疤嘛,没关系,谁那么无耻会专门来看我这个。”江以沫自己倒是不在乎,但秦九听着,反倒有些为她心疼。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正值人生里最好的年华,谁会真的不在乎这些伤呢。“大人,需要毛巾吗?”柳道长问了一句。“不用。直接来吧。怎么也不能比昨天更疼。”江以沫倒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