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习惯性地问:&ldo;什么颜色的,痰多吗?&rdo;
余程忽然笑了:&ldo;黄痰,挺多的。严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呀?明天还要挂水吗?&rdo;
严柯一愣,这才意识到小师叔是在打趣。于是也摆出查房的姿态,一本正经地说:&ldo;你这个肺炎啊,是要挂满一定疗程的抗生素的,不然病情容易反复。你就别急着出院啦‐‐&rdo;他想起之前商量的请假问题,忍不住叹了口气,认真问道,&ldo;小师叔,那你明天还请假吗?&rdo;
余程摸摸他的头,微笑道:&ldo;要请假的。明天就麻烦你了,严医生。&rdo;
严柯惊喜地睁大眼睛,整个人仿佛被点亮。那是久违的神采,一扫他平日的憔悴。
被他那样温柔地充满爱意地仰望着,余程认为此时应该吻他。
不过,接吻上床谁都可以,严老的孙子却只有一个。他不想把严柯浪费在这种低级需求上。
何况肺炎会传染。
结果严柯睡在了小房间,给他拍了大半夜的背。痰咳出来了,人也舒服不少。余程早上醒来感觉好多了。
严柯却累坏了,他本来就比别人需要更多睡眠。昨晚是硬撑的,现在像只小猫一样沉沉睡着。
余程戴上口罩,忽然想给他一点奖励,于是隔着无菌网布吻了吻他的额头。然而严柯并没有如他所愿地醒来。
余程稍觉可惜,出门去医院拿药了。
凌鹿来到公寓,一看主卧室里没有人,吓得赶紧给余程打电话。余程把昨晚的事说了,凌鹿起初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
&ldo;你要把水带回来挂?!&rdo;
&ldo;嗯。你不是会打针么?&rdo;
&ldo;……&rdo;
&ldo;不想给我打?那你把严柯叫起来吧,他说过要陪我去急诊的。&rdo;
&ldo;……&rdo;
凌鹿看着在小房间熟睡的严柯,低声恼怒道:&ldo;行行行,你拿回来吧!多带点棉球胶布!&rdo;
出于基本医德,凌鹿并没有故意下黑手。但他毕竟是医生不是护士,熟练度还是不够。吊瓶挂上没一会儿,余程的手肿了。
凌鹿特别高兴:&ldo;拔了拔了,重打!&rdo;
余程瞟了他一眼,坐起来换掉针头,自己扎进了足背静脉。
凌鹿大怒:&ldo;你会扎针啊!&rdo;
&ldo;静脉穿刺是基本操作。&rdo;
&ldo;那你干嘛叫我扎?&rdo;
余程笑笑:&ldo;要是我给你表演单手穿刺,你会不会很受刺激?&rdo;
&ldo;……&rdo;现在就不受刺激了吗?
凌鹿不想求证他是不是真的会单手穿刺,扭头看书去了。
晚饭是凌鹿和严柯一起做的。小鹿原先不会做饭,这些天跟在余程后面,倒也学了不少。严柯手抖,谁都不肯让他碰刀碰火,他就负责洗菜。
余程站在两人身后全程指导,看他们手忙脚乱,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吃过饭,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余程闲来无事,随手把水果切花摆盘,惹得严柯连连惊叹。凌鹿想起自己已经胖了两斤的事实,坚定地拒绝了他递过来的苹果玫瑰、橙子天鹅。
余程含笑瞟了他一眼,又拿起一颗提子,在上面随便开了两刀,紫红色的提子很快就变成了萌萌哒小兔子。
凌鹿顿时屈服于诱惑。不光接受了大魔王的食物,甚至还掏出手机拍了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