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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说着说着就说到孙老者大儿子这桩无头案,老连长说:&ldo;这事也不是三天两头能破出头绪的,这二年州川里匪贼如麻,我老家石瓮沟的治安都叫人挠头,军法处政法处搁的无头案一摞子哩。你给孙老者说,这事我要一查到底不松手的,要紧的是先把人埋了。&rdo;

太岁宫(2)

陈八卦说:&ldo;这人头都寻不着,咋埋哩?&rdo;老连长捻转着手里银包头的烟枪,把烟灯点着又吹灭,点着又吹灭,而后突然放粗声音说:&ldo;这寻找脑袋的事‐‐‐你去办啊!&rdo;

陈八卦一惊,急问:&ldo;噢?我?&rdo;

老连长平着脸说:&ldo;你是神魔怪道的专家,你不办谁办?越是奇怪的事越得由你办,你空里来雾里去,夜半三更进城看戏一袋烟的工夫就打个来回,鬼抬轿一坐比闪电还快,我都想跟你学一手哩!&rdo;

陈八卦的脸色十分难看,连连摇着后脑的帽苔子说:&ldo;这我弄不了弄不了。&rdo;老连长狡黠地扭过他的扁圆脑袋,嘻嘻地笑着说:&ldo;这有啥弄不了的,草面庙后头林深沟大,随便一个地方都做得成文章!你回去想想,我叫个参议下去给你配合一下。把事毕了,我请你上来听坐台班子唱臭臭花鼓子。&rdo;

陈八卦还要分辩,老连长摇着一根指头不容分说,就啪啪啪击掌三下。一个短胳膊的挎娃子应声进来,双手托着漆盘。老连长揭开盖帕子对陈八卦说:&ldo;孙老者在满清都是住衙门的,到咱民国又当了一阵子大贯爷,如今又维持一方治安,品高人善,这一封现洋你捎回去,就说是我给他压个惊。&rdo;

陈八卦一时转不过思想,只一个劲地说:&ldo;这咋能使得?这咋能使得?这不是把礼向弄反了么!&rdo;

老连长说:&ldo;我这会儿不是刘纲才手下的破连长了,七八十号人,三十杆烂枪,一杆枪只发三颗子弹。咱现在驻守城防,实足火力超过两个团,正在筹建混成旅哩。你看这枪炮子弹,婆娘都拿簸箕端哩。咱守着东秦岭的四个关口,还有这商州城,对了,民国废州设县,咱这商县,你出中原进两湖都是必经,军政府拉咱哩,刘镇华亲咱哩,咱管他娘的屁哩,给啥都要哩!&rdo;

陈八卦挤出一脸谄笑,说:&ldo;老百姓也盼你气势壮哩,图的是一道州川的安宁么!&rdo;又话头一转说,&ldo;你的特派官那天说叫把老贩挑就地看管,也算是个嫌疑人吧,叫人看管了几天‐‐‐&rdo;陈八卦斜眼看老连长的脸色,一时转过话头故作轻松地说,&ldo;这老汉吃得真多!&rdo;

老连长说:&ldo;打贩挑的么,没饭量能挑了多少斤两?下苦的么,放了放了。&rdo;

陈八卦接着话头说:&ldo;这老贩挑也真是哼吃哼睡,肚子撑的走路都打趔趄哩,昏头昏脑就撞到牛槽上,这不,我进城来还得到药铺给买些药哩。唉,这孙老者也真是个善人,对老亲家实实是拿真心待哩。&rdo;

老连长眯了眼,脸色平着,不再说话。陈八卦正琢磨着下边的话该怎么讲,老连长就躁声躁气地说:&ldo;给俩钱叫自己买药水抹去!啥神棍棍子,还差人进县上铺子里买药?&rdo;

陈八卦的心里一阵松一阵紧,他要根据老连长的态度来判断老贩挑丧命的后果。见老连长把老贩挑说得三分不当二厘的,他就想在很得当的话头子上把实情告诉了。正思谋着话咋说,老连长又把脸平转过来,情意幽幽地说:&ldo;这算起来,老贩挑还是我隔山转坡的表妹夫哩!&rdo;

陈八卦立时心里就吃了紧,就装着也有些困,头往躺椅上略一仰,把胳膊架到前额遮住眼睛。他稍微稳了稳气,就随随和和地问:&ldo;哪门子表亲呢?我咋没听说过?&rdo;

老连长又无所谓地一笑,说:&ldo;干掸球的表亲!人有势了狗都撵着攀哩,我小时候穷,看个臭臭花鼓子人都踢尻子哩。&rdo;老连长为什么此刻讲这些往事?说他把老贩挑看得淡,他却说是他隔山转坡的表妹夫;说他把老贩挑看得重,他却说人家像狗一样撵着攀他哩。这反说正说都是一张嘴,陈八卦就一时无从判断,一作想,还是先把事情捂住再说……

事情到底还是没有捂住。十八娃知道父亲惨死在场房里,一把稻草在她手里揪成了短节节。

这是她给丈夫守丧的第四天。场房前的芦席棚下,临时支起的桐木板上,直楞楞地停放着丈夫的尸体,一张白布单子浑浑地盖了,苍蝇蚊虫轰轰作响,海鱼儿不时地噙一口烧酒噗噗地喷到白单子上。隔壁染房晾晒染布的木架上,办丧事用的生布从高处悬下随风飘扬,几个木匠在下边锛刨斧斤地忙着做棺材。十八娃在停尸床下的草铺上歪歪着,发髻上扎了白头绳,鞋面上也蒙了白生布。场房的门被棺板农具柴禾枣刺谷杆封死,又有海鱼儿看着不许人进去。谁知海鱼儿一打盹,十八娃就出现在他面前,且把一对哀怨忿恨的目光瞅着他。海鱼儿失急慌忙就往场房门上挡,他一失态,十八娃就扑爬过来,声声哀唤着:&ldo;大呀!大大呀!&rdo;

本来,十八娃一直被烧锅里的高卷嫂围在小房屋里,这是孙老者的安排,要给她单吃单喝,百般劝慰,一个死了,一个还在肚里,根芽芽千万要保住。可是高卷嫂回去晒被子,只一会儿工夫十八娃就爬到草铺上哭哑了嗓子哭歪了身子,高卷一看就把气撒在了丈夫身上。丈夫正帮木匠拉锯,冷不防笤帚把子就雨点般落在背上,打下的节奏噼里啪啦地响着,高卷又一边叫骂:&ldo;叫你尿床!叫你尿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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