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索诺兰!&ot;乔达拉喊起来,可已经太晚了,索诺兰跑了出去。
食肉动物的行为往往是难以琢磨的。犀牛没有去追索诺兰,却向着被风吹得发出震响的帐篷猛冲过去。它一头撞了上去,在上面穿了个洞,绷断了皮绳并与它们缠在了一起。当它终于解脱出来时,它对面前的两个男人和营地失去了兴趣,于是掉头走了,毫不伤害谁就走开了。索诺兰回头瞧见犀牛已经走了,就慢慢地跑了回来。
这太愚蠢了!&ldo;乔达拉喊道,一边将他手中的梭镖狠狠地扎在地上,以至于将紧靠骨尖处的木头部分弄断了。&rdo;你不要命了吗?伟大的多尼啊!索诺兰!两个人是无法诱杀犀牛的,你得包围它才行。要是它追起你来怎么办呢?要是你受了伤,我能为你在这伟大母亲的地下世界做点什么呢
索诺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和愤怒的神情。然后他又笑了。&ldo;你可真是很关心我呀!尽情地喊吧!你吓不了我。也许我不该那么做,不过我不能让你做出愚蠢的举动,就像用这么轻的一支梭镖去对付一头犀牛。要是你受了伤,那我又该为你在伟大母亲的地下世界做点什么呢?&rdo;此时他就像一个小孩成功地逗弄了别人后那样忽闪着眼睛并笑了起来。&ot;还有就是它可没有来追我。
乔达拉看着他兄弟的笑脸感到不知所措。不过一阵大笑总比愤怒好,过了一阵他才醒悟过来,索诺兰已经安全了。
你真幸运,我想我俩都很幸运,&ldo;他长吁了一口气说。&rdo;可我们还是多做几支长矛好,哪怕是临阵磨枪也好。
我还从未见过什么紫杉类的树木,不过我们可以在路上找到白杨树或是桦木。&ldo;索诺兰一边拆帐篷一边说。&rdo;我想它们能派上用场的。
其实哪一种都可以,包括柳树。我们得在出发前准备就绪。&ldo;&rdo;乔达拉,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们得去山区,不是吗?&ldo;&rdo;我不喜欢不带长矛的旅行,这并非完全因为周围有犀牛。
我们可以早点歇息,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支好帐篷。要是我们出发,可以找点好木头,找一个更好的宿营地。这头犀牛也许会回来的。
它也许还会跟踪我们。&ldo;索诺兰总想一大早就出发,一刻也不想拖延。乔达拉了解他的这一习性。&rdo;也许我们该去山区。好吧,索诺兰,不过可要早点歇息,行吗
好的,兄长。
两兄弟沿着河滩长时间地稳步快速前进,都习惯了对方的沉默。他俩互道衷肠后变得更亲近了。他们各自按习惯承担起义务,而当危险来临时,又互相依赖。他们都还年轻,既强壮又健康,都自信能应付任何可能面临的麻烦。
他们与环境是这般地融合,以至于当危险来临前都能敏感地警觉起来。不过他们几乎难以感觉到远处太阳的热度,经常要面对寒冷北风。他们的前方是黑云压顶的皑皑雪峰,还有深而冰凉的河水。
大陆起伏的山峦形成了大母亲河的河道。她发源于冰川覆盖的高原北面,向东流去。过了第一道山嵴后是一片平原____早期曾是一个内海,再往东去是一道形似大圆弧的山嵴。第一道山嵴最东端的山峰和第二道山嵴东北面的低矮山丘相连在一起,河流冲开了岩石屏障,突然转向南流。
河水在喀斯特高原处下落后,又蜿蜒着流过草原,汇入大川,又分成了几条分叉的河道,再向南流了一段后再次汇合成大河。缓慢而蜿蜒的河流所流经的平原给人一种缺少变化的错觉。不过这仅仅是错觉而已,当大母亲河流经平原南端的高地后又向东折,并汇聚到一起时,它已经吸收了第一道冰雪覆盖的巨大山嵴东部和北部的地表水。在大母亲河向东画一个大弧线流向第二道山嵴南端时形成了一个冲积盆地。两兄弟一直沿河道左岸走去,越过一道道汇入大河的支流。河流南岸陡峭而参差不齐的高地上升得很快,在他们这一侧从河滩起,地势只是缓慢地上升。
我恐怕冬季来临之前是无法到达母亲河的尽头了,&ldo;乔达拉说。&rdo;我开始怀疑它是否有个尽头了。
一定会有尽头的,我认为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它的。看看它有多大吧!&ldo;索诺兰向右岸画了一个大圈。&rdo;谁能想到它会变得这么宽呢?我们肯定离河口不远了。
可我们还没到姐妹河呢!至少我认为没到,塔门说过那河与母亲河差不多大小。
那也许只是个传来传去变得越来越离奇的故事而已。你难道真的相信在这平原上还有一条类似的大河也向南流吗
是的,塔门从没说过他本人见到过,不过他说的母亲河会再次转向东流可是对的,关于送我们渡河的人们的话也是对的。他关于姐妹河的话也会是正确的。要是我们能懂那些用木筏摆渡我们的那个部落人的语言就好了。他们应该能知道母亲河有条同样大小的伴流的。
你知道夸耀一件遥远地方的奇观可是件最容易不过的事了。我认为塔门所谓的姐妹河只不过是母亲河东边的一条河道而已。
我希望你是对的,弟弟。因为要是真有条姐妹河的话,我们只有先穿过它才能到达山区了。而我又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获得过冬的场所。
我得看到才能相信。
一种显然有别于平常情况的动静引起了乔达拉的注意。循着声音,他发现远方有一朵黑云正逆风向这边飘来,他停下来仔细观察才分辨出是一群排成v字形的两行大雁在飞来。它们形成一个整体铺天盖地向下飞来,接近地面时,散了开来,用脚着地,拍打着翅膀休息一会儿。河流在此绕过了前方的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