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倒很喜欢他,因为他与别人不同,&rdo;
艾拉道,&ldo;我喜欢这样的传说。&rdo;
艾拉看见妇女们都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做晚饭,也站起身来跟她们出去。克莱伯在这个女孩后面摇摇头。克莱伯曾多次想过,艾拉确已在很好地学习、接受和懂得家族的规矩,可是,她的言行又使我担心。这并不是说,她做错了事,或做了坏事,而是她的行为不符合家族的准则。这个传说使人知道试图改变家族传统生活方式是错误的,而艾拉竟对故事中年轻男子追求新事物的鲁莽行动羡慕不止。克莱伯担心,这是不是表明,她具有非家族化思想?可是,克莱伯又承认,她确实学习得很快。
家族的女孩们到了七八岁的年龄时,一般都能熟练地学会成年妇女的技能。许多女孩过了这个年龄后,很快地婚配。自从伊扎在途中抬到艾拉以来,差不多快两年了。当时艾拉孤单一人,几近饿死,因为她还不知道如何寻找食物。现在,她不但知道自己寻找食物,而且知道制备和保存食物的方法。她还学会许多其他重要的技能,其熟练程度虽比不上年长而有经验的妇女们,但至少与某些年轻的妇女们比起来,却毫不逊色。
她能剥制和整修一张毛皮,制作披身、斗篷和各种用途的口袋。她能从一张皮革中割出一条连续螺旋形、均匀宽度的皮带;能利用动物的长毛、腱或带纤维的植物茎皮和根搓成坚牢的绳索,根据用途不同制成粗的绳或细的线;能出色地用坚韧的草类、根和茎皮编织篮子、席和网;能用一块燧石制成一把粗手斧,或在石块上铲出锐利的刃口,制成石刀或刮削器。制作质量之好,甚至给德路盖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会从一截树段剜成一只碗,并将其磨光,表面做得很精致;她还学会钻木取火,用两个手掌夹住一支削尖的木棒,压在一块木块上往复钻动,使木棒和木块摩擦发热,渐渐郁积的热量使木棒和木块接触部分冒烟,变成炽热的木炭,用来点燃干燥的引火物。这种取火方法如有两人配合,轮流将削尖的木棒以一定的压力转动,分担这种冗长乏味而费力的劳动,就会容易得多。但是,使人更惊奇的,却是她学得了伊扎的医学知识,这种医学知识是伊扎家系以天生的本能方式遗传继承下来的。克莱伯想:伊扎说得对,她可以在没有记忆存储的遗传下学习,而且学得很快。
艾拉把甘薯削成小片,投到兽皮罐内,罐下烧着熊熊的炊火罐内的汤正在沸腾。她把甘薯腐烂的部分削掉,每个甘薯剩下可吃的部分就不多了。蔬菜储存在山洞的后部,那里温度较低,而且比较干燥,适宜于蔬菜的冬储。但是,到了冬季将尽,蔬菜开始软化腐烂。她日夜盼望的春季,已在几天前看出一些迹象;她看见冰封的小溪里出现细流的水,这是大地即将化冻的最初象征。她迫不及待地等候春季早日到来,可以看到植物变绿,长出新芽;将糖槭树皮割破,渗出树液,把收集的树液放在兽皮罐内长时间煮沸,最终会浓缩成稠厚的糖浆,或结晶为槭糖,贮存在桦皮容器内。桦树也产生糖浆。但没有像槭糖浆那样甜。
无休止地忙碌使她毫不感到寂寞,但是对长时间局限在山洞内度过漫长的冬季已感到厌烦。在一天的早晨,风向忽转为南风,有几个小时一直吹入洞内,带来海上润湿而温暖的空气。三角形的山洞口顶上悬挂着的冰柱开始融化滴水。这种闪光而尖端向下的冰柱,整个冬季曾不断地生长,在凌厉寒风吹来时变长和变粗。现在吹来春天的气息,改变每个人的思想,知道冬天快结束了。
妇女们在制备食物,一边进行谈话,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冬季即将结束,食物的供应趋向拮据。她们把食物原料归并在一起,合灶烹煮,但是,除特殊场合外,仍分开火塘就餐。部落在冬季里常常聚餐‐‐这对于调剂冬天闭户不出的单凋生活有好处‐‐虽然,随着季节行将改变,聚餐的菜肴显得单调。但是,他们仍然有足够的食物,不致挨饿。在两次暴风雪之间的时间里,猎人们也能设法猎到一些小动物,或一头老年的鹿,带来一顿新鲜的肉食而受到欢迎,虽然,新鲜的肉食不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们还存有足够的干燥食物供生活所需。妇女们仍然被讲故事人所吸引住。现在,阿芭讲一个妇女的故事。
&ot;……出生的婴儿是畸形的。母亲根据首领的命令,将婴儿抱到外面,准备去抛弃掉。但是,她舍不得让婴儿死掉,带着婴儿爬到树上,将婴儿挂在连猫也爬不到的最顶端的树枝上。当她离开时,婴儿哭喊着。到了夜间,婴儿饿了,像狼似的嚎叫着,闹得部落人都睡不着觉,以后,日日夜夜地哭喊着,引起首领对婴儿母亲的狂怒。但是,母亲听到哭喊声和嚎叫声,知道她的婴儿还活着。
到了命名的日子,母亲一清早又爬上树去,看见她的儿子不但仍然活着,连畸形也一扫而光!他是正常而且健康。部落首领本来不同意接纳她的儿子进入部落:但由于婴儿仍然活着,根据家族的习俗,首领出于无奈,就给予命名和接纳为部落成员。这个男孩长大后,成为部落的首领,他永远感谢他的母亲把他放在伤害不着的地方而救了他的命。即使他婚配后,也一直把每次狩猎获得的猎物分一部分给他母亲。他从不打他母亲耳光,从不骂她,永远尊敬她。&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