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露找到这一个台阶,连忙起身去抓沙发背上的外套,不想被椅背勾住跌了个踉跄更显虚弱:&ldo;我啊,我好像喝太多了,准备走了。&rdo;
&ldo;这么早?都还没开始吃饭呢,你急什么!人还没到齐。&rdo;
&ldo;有点头疼……昨天刚从外地回来……&rdo;
肖青死死地挽住她的胳膊:&ldo;我还有时差呢,头疼那是没喝好。红酒治头疼你知不知道,坐下坐下。&rdo;
第2章
雷露又被肖青灌了几杯红酒,她觉得头真的开始晕沉起来,&ldo;还是不了,下次我们单聊,今天就到这吧。&rdo;
&ldo;还下次什么啊,多难得才见一次面。这样吧,我们俩现在开溜,单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rdo;
&ldo;先出去再说,我去跟江雪婷打个招呼。&rdo;
肖青挽住她:&ldo;对啊,我们五个去合个影再走。&rdo;这次明显感觉雷露僵在半空,随即挣扎出来捂着嘴小步跑开。肖青连忙跟上去,下楼出了门却不见她去洗手间,而是立刻走向车子,开门后猛回头像是豁出去了似的:&ldo;还去吗?去就来车。&rdo;
t城的变化真的很大,新开了许多家酒吧,却难有兰桂坊或三里屯那样成气候,肖青嘴上说着只是推荐,手中的方向盘却早有安排,轻车熟路地驶离市区,说去湖畔度假区里做spa。雷露把车窗降下半边,冷风中捂紧了嘴巴,倘若刚刚去照相,不知另外四个人会是什么脸色,会不会代表月亮消灭她。
雷露从下车的一刻起就有不好的预感,肖青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里面好像有人在等她。象征着复仇的红莲在景观水池里摇曳着诱惑的光芒,雷露感觉双腿不停使唤地跟着肖青的步伐,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闯了。
&ldo;有个人要见你哟,把你带到这里我就完成任务了。&rdo;肖青的笑脸坦诚又开朗,她对雷露曾犯下的罪一无所知。雷露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膛,吧台那里坐着个人,肖青推了她一把,她的脚步变得轻快了‐‐那是个男人。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当代社会里,如果一个人消失十几年,在互联网上也没留下任何痕迹,那一定是有意为之。过了很久雷露才想到这一点,当她看到唐棠的时候,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ldo;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好吃。&rdo;
好大一个惊喜!
&ldo;你是唐棠!&rdo;
&ldo;雷露,你一点都没变。&rdo;
&ldo;你才是!不过你声音不一样了。&rdo;他们分开的时候是小学三年级,他在台上诗朗诵的时候还是一把少年清亮的嗓子,现在已经变成男人的厚重。他们分开时是小学三年级结束,那时他就长着一张少年大卫般清瘦的脸,黑色的微卷的头发,总是穿着过度考究的衣服皮鞋,背着机器猫里日本小学生那种全皮硬邦邦的书包,个子很高,每周二四放学后都会提着黑色的长笛盒子被小汽车接走,某种程度上像极了小丸子里的花轮。
跟花轮同学截然相反的是,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有时简直可以说是很糟。唐棠几乎在每个课间都会无缘无故地跳过来在雷露头上敲一记再得意地跑开,雷露如果追上去还以颜色他就会勃然大怒,两人常常扭打在一起把对方的手臂掐得青青紫紫,也有时候唐棠会笑着任凭雷露打得多狠都不还手。但周五班会上雷露因此得到了关于绝望的最初体验,唐棠虽然调皮捣蛋但成绩并不差,老师们没有不喜欢他的。看到他跃跃欲试的样子雷露几乎是胆战心惊了,小声地求爷爷告奶奶甚至拿出了最爱的零食,等老师问出最多余的那一句:&ldo;谁还有什么要补充的?&rdo;让雷露恨得牙痒痒的那只手就会在第一时间坚定不移地举起来。
&ldo;老师,昨天下课的时候雷露在教室里跟人追逐打闹。&rdo;
&ldo;我没有!&rdo;
&ldo;没有别人怎么会说你!组长更要以身作则。&rdo;老师似乎忽略了每次打小报告的都是这个忽闪着大眼睛浓密睫毛的男孩。&ldo;自己给自己扣二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