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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先去秦家故宅吧。&rdo;李骥说道。

秦素点点头，看着窗外。

故宅啊……那是他的家啊。

回答帝都的那天，下着小雨。站在秦家前的他，是那样落寞伤感。

断壁残垣，劫火之后……只留下空空的秦家。

秦家，已经不在了。

一个没落的士族人家，本就没有多少人记得。现在更是完全淹没在了尘埃之中。

马车缓缓行进着，秦素沉默，李骥也沉默。

&ldo;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rdo;李骥突然问。

&ldo;当然。&rdo;秦素回过头，低垂着眉眼说道。

&ldo;那是走得匆忙，还以为不可能再见到你了。&rdo;李骥缓缓地说，&ldo;那时候王宗炎可是到处派人追杀我，再晚一步下船只怕就真的回不了长安了。&rdo;

秦素微微抬起眸子，那他那会儿还有闲心问他的名字？

侍卫催促他了，他还气定神闲地道别，这才离开。

真不得不说这个人……临危不惧。

&ldo;后来在长安遇见你，你倒是躲得快，没说几句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是哪得罪了你。&rdo;李骥摸摸鼻子说道。

秦素勉强笑了笑，那时候他还在醉春楼，自己都过得浑浑噩噩，哪还有心思应付个陌生人。

&ldo;再后来，遇到你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一起走走，我真的很高兴。&rdo;李骥说道，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模样。

秦素微微一笑：&ldo;其实，那会儿是被你逗笑了。&rdo;

&ldo;哦？&rdo;

&ldo;看你冷着一张脸却说&lso;这就是缘分啊&rso;，我真的忍不住笑出来了。&rdo;秦素回想起那时的情景，笑得一脸灿烂。

李骥似乎是看呆了，愣了愣，也干笑了两声。

&ldo;后来请你吃芝麻糊，你倒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从没吃过民间的小吃。&rdo;

李骥笑了笑：&ldo;那要不我们今天一路吃过去？&rdo;

秦素挑眉道：&ldo;好啊。&rdo;

下了车，到了秦家。

重修才刚开始，看来距离完工还有段时间。

其实，修与不修都没什么意义了吧……人都不在了，修得再好，也只是空屋罢了。

祖庙里供奉的，是秦家列祖列宗，还有父母兄妹的牌位。

秦素跪在灵位前，低着头。

&ldo;爹娘，哥哥，妹妹，还有秦家的列祖列宗，秦家沉冤昭雪，大仇得报……&rdo;秦素的声音低了下去。

等到那个人问斩，我就来陪你们吧。

我对不起太多人了。

还有我自己，不管什么样的理由，秦家的子孙以色侍人，自甘堕落，终究是为你们蒙羞了，有负爹娘的谆谆教诲，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这样的罪孽，死了，也要下地狱的。

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秦素起身，对门外的李骥说道：&ldo;我们走吧。&rdo;

想开了，什么都好了。现在，就让他珍惜这最后的快乐吧。

第二十四章故地重游

&ldo;可惜不是初一十五，不然还可以再逛逛相国寺庙会。&rdo;李骥一开折扇，一派贵公子出游的架势。

秦素笑笑说：&ldo;即便没有，长安就已经够热闹了，一有庙会啊，我都不敢出门了，一不小心就会被踩死。&rdo;

李骥哈哈大笑，一合折扇道：&ldo;我人高马大皮糙肉厚的，恐怕踩不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