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山庄内已是人声鼎沸,天下各路的豪杰已是齐聚于此,有武当派的武当六侠,峨眉派的了尘师太,少林派的璇玑上僧,铁掌帮的秦羽风……更有各路散人,有太行山盗首项冲,有太湖盗首宫于际,有镇远镖局的总镖头李长风……各路英雄会聚于此,正是每年一度的英雄会。
豪杰们讲着今年发生的大事,讲得最多的,自然是统一边城的马帮所发生的事情,说到那偌大一个马帮,竟然被一个小叫花给打散,难免唏嘘。说到马帮,人们自然开始寻找马如令的身影,却是无从寻得。
忽然,从人群中出来一个白衣少年,唇红齿白,头戴一顶紫金冠,身上是一身白缎子的长衫,脚下一双粉底靴,却正是那马驹儿。马驹儿站在高处,忽然大声说道:“马帮马驹儿在此!”
群雄皆是一愣,却有人认出了马驹儿,便停下讲话,听马驹儿有何说辞。
“想我马帮百年基业竟被一小叫花毁于一旦,各位叔伯们可要与我马帮做主啊!”马驹儿振臂高呼。
“却不知那小叫花是因何与马帮结了梁子?”少林派的璇玑上僧问道,这璇玑上僧年事已高,在群雄中说话也很有威信。
“听闻那小叫花乃是因十年前我马帮误伤其友才对我帮不利的!”马驹儿答道。
“小小马帮被人打散,无非技不如人尔,有何冤屈?”却见一人从门口票来,竟是那一苇渡江的轻功使将开来,轻轻的飘到马驹儿身旁,却见此人戴着面具,正是那金钱帮帮主司徒柏。
“司徒柏!你这无耻小人,拿命来!”马驹儿见是那司徒柏,手中长鞭一抖便向司徒柏卷去。
“江湖难免尔虞我诈,马帮根基为马小山所伤,我无非是顺水推舟而已,何来无耻之言?”司徒柏一侧身躲过了马驹儿一鞭,轻轻说道。
“若不是你,我马帮绝不会如此快的覆亡!”马驹儿抬手收鞭,然后又是一鞭抽向了司徒柏。
“行走江湖本就是各凭本事,我金钱帮不过是抓准了时机而已。”司徒柏一跳躲过,伸手一拿,竟已拿住了马驹儿持鞭的右手,拇指扣在那手腕的脉门上,使马驹儿动弹不得。
“二位稍安勿躁,何不先收了手,将这事一一道来,我等也好分辨判断。”璇玑上僧道。
“有何可分辨,他金钱帮趁我马帮虚弱,借机发难,抢了我马帮的地盘!”马驹儿气急。
“司徒小儿,莫要欺负小辈,我崆峒派刘启忠便来会一会你!”却见人群中跳出一人,手执长剑,便向司徒柏刺去。
这崆峒派乃是在崆峒山上建帮立派,崆峒山地处西北,属渭州管辖,因此与边城马帮时有交好,此刻见马驹儿受制,便上前来相帮。
却见司徒柏并不躲闪,对着马驹儿轻轻一推,那马驹儿已摔在了丈许之外,又是一掌,将这一剑打飞开来。
刘启忠见势,长剑剑尖一挑,自上而下,直点司徒柏肚腹,司徒柏不急,一掌推出,正是拿向那刘启忠的手腕。刘启忠剑花翻飞,却是将那剑划起圆来,一边护着自己的手腕,一边便向司徒柏靠去。
谁知那司徒柏恁是了得,依然不避,只是身形一矮,待众人觉得眼前一花,这一掌已是拍在了刘启忠的肚腹间。刘启忠肚腹受袭,登登登退出三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小崆峒派尔,还不快快退下,免得伤了性命!”司徒柏道。
那刘启忠听闻此言,心中一发狠,此番正在英雄会上,个人输赢事小,丢了崆峒派的面子事大,是故又要紧牙关拼得上前,一剑直指向司徒柏的胸口。
司徒柏却是不慌,身形一矮,左手向上撩起拍在那刘启忠的手肘之上,右拳已指向刘启忠肚腹,刘启忠见状大惊,连连退去,那司徒柏也不追,仍站立在当场。
却说那刘启忠心中大急,打了这半晌,那司徒柏连一步都没有挪动,便已将自己打伤,顿觉得面上无光,长剑一抖,向司徒柏的肚腹间刺去。
那司徒柏又怎会是好相与的,只见他高高跳起,竟一脚踩在那长剑之上,只听当啷一声响,那长剑竟被踩在地上,刘启忠一愣,却见眼前司徒柏一脚踢来,正踢在面门,当即向后翻着倒去,待得落地时已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有几块碎牙。
“金钱帮帮主好不威风!”门外忽然传来一人声,声音大如洪钟,竟是用上了内劲所呼喊出来,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却望见两男两女入得门来。只见那两名男子生得帅气英朗,两名女子妩媚多姿,正是那马小山、梁绪、狡花与紫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