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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电话铃刚响第一声，汤米&iddot;奥哈拉就接了起来：&ldo;谁呀?&rdo;

&ldo;我是尼克&iddot;邓恩，你为我太太的事给我打过电话，我太太就是艾米&iddot;邓恩，原来叫艾米&iddot;艾略特，我必须和你谈谈。&rdo;

电话那头顿了一会儿，我等着汤米&iddot;奥哈拉像希拉里&iddot;汉迪一样挂断电话。

&ldo;十分钟之后再给我打过来。&rdo;

我按时打了过去，听筒里传来一片酒吧的声音，我对这种动静非常熟悉：那是喝酒的人在嘟嘟囔囔、冰块相撞发出咔嗒声，人们要么在叫酒，要么在招呼朋友。突然之间，我怀念起了自己的酒吧。

&ldo;好了，多谢你，我不得不到酒吧来。&rdo;他说，&ldo;要谈这件事，看上去是离不开苏格兰威士忌的。&rdo;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听上去近在耳边，我能想象出他正护着一杯酒，用手拢着嘴对着听筒倾谈。

&ldo;这么说吧，我收到了你留的消息。&rdo;我开口了。

&ldo;好的，艾米仍然下落不明，对吧?&rdo;

&ldo;没错。&rdo;

&ldo;能不能告诉我，你觉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do;他说，&ldo;艾米出了什么事?&rdo;

真见鬼，我也想喝一杯，于是我走进自家的厨房倒上了一杯酒‐‐虽然比不上&ldo;酒吧&rdo;，我的厨房也堪称一块宝地了。我一直设法不要太过贪杯，但此刻的感觉实在太妙：屋外阳光刺眼，这个房间却黑漆漆的，屋里萦绕着苏格兰威士忌的浓香。

&ldo;你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能告诉我吗?&rdo;我反问他。

&ldo;我一直在看新闻，你被整得好惨。&rdo;他说。

&ldo;我的确很惨。我想和你谈谈，是因为我觉得……你居然想联系我，这件事情很有意思，毕竟艾米曾经告你强奸。&rdo;

&ldo;哎，你知道这件事?!&rdo;他说。

&ldo;我知道有艾米告你强奸这么一回事，但我并没有认定你是个强奸犯，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说法。&rdo;

&ldo;这样啊。&rdo;我听到他喝了一大口苏格兰威士忌，咕嘟咽下去，随后晃动着杯中的冰块，&ldo;一天晚上，我在新闻里看到了关于你和艾米的报道，当时我正一边坐在床上吃泰国菜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尽管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的事却还是一下子把我给镇得回不过神。&rdo;他向酒保又要了一杯酒，&ldo;因此我的律师说无论如何都不该和你谈，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这个人就是心眼太好了，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跳进火坑。上帝呀，我真希望酒吧里还让人吸烟，你我这番话怎么离得开苏格兰威士忌和香烟呢?!&rdo;

&ldo;跟我说说吧，&rdo;我说，&ldo;告诉我你被控强奸的事。&rdo;

&ldo;就像我说的，我已经看到了新闻报道，眼下媒体正纷纷对你开火，我是说，你简直成了众矢之的，因此我应该乖乖地不要插手，我才不需要那女人再回来搅和我的日子呢!可是真见鬼，我真希望当初有人帮帮我。&rdo;

&ldo;所以你帮我一把吧!&rdo;我说。

&ldo;首先，她收回了指控……你知道这事，对吧?&rdo;

&ldo;我知道，那你到底有没有犯事?&rdo;

&ldo;见鬼去吧，我当然没犯事，你犯事了吗?&rdo;

&ldo;没有。&rdo;

&ldo;那就是了。&rdo;

汤米又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ldo;那我来问问，你们的婚姻和谐吗?艾米开心吗?&rdo;

我没有回答。

&ldo;你不需要回答，我猜答案应该是&lso;不&rso;。不管什么原因，艾米不太开心，我甚至不想问为什么。我可以猜，不过我不打算开口细问，但我想你一定清楚这一点：每当艾米不开心的时候，她就喜欢扮演上帝的角色，而且是&lso;旧约&rso;里的上帝。&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她会施行惩罚，&rdo;汤米说，&ldo;毫不留情的惩罚。&rdo;他在电话里笑了起来，&ldo;我想说，你真应该来瞅瞅我的模样，我看上去真的不像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强奸犯，反而更像个瘪三，我也的确是个瘪三，我唱卡拉ok的常备曲目就是为了大声喊个够，每次看《教父ii》我都会忍不住掉眼泪。&rdo;他咽了一口酒，接着咳嗽了起来。

&ldo;是因为弗雷多?&rdo;我问道。

&ldo;是因为弗雷多，没错，可怜的弗雷多。&rdo;

&ldo;做了人家的垫脚石。&rdo;[1]我说。

大多数男人能在体育话题上找到共鸣，而汤米与我则是两个痴迷电影的怪才，眼下我们谈起了电影，恰似球迷们谈起一场著名的橄榄球赛。我们都知道那句台词，而正因为我们两个人都说得出那句台词，因此省了好一番闲聊的工夫，免得揣摩对方肚子里是不是有货。

汤米又喝了一口酒，&ldo;见鬼，事情荒谬得不得了。&rdo;

&ldo;跟我说说。&rdo;

&ldo;你不是在录音吧，对不对?没有别人在听吧?我可不希望这样。&rdo;

&ldo;就我们两个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rdo;

&ldo;我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艾米的……那大概是七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她是那么的酷，十分有趣、精灵古怪，还很……酷。我们一下子就对上了眼，知道吧。我这个人通常和很多女孩都对不上眼，至少不会是长成艾米这副娇容的女孩，所以我在想……嗯，首先想到的是我被人整蛊了‐‐这是给我下了个什么套呢?但随后我和艾米开始约会，大概约会了两三个月，于是我找到了那个陷阱：艾米并不是初遇时我眼中的那副模样，她可以从搞笑的事情里引经据典，但她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她宁愿不发笑，事实上她还不希望我发笑，也不希望我搞笑，这一点有些尴尬，因为搞笑是我的工作，但在她看来，这纯粹是浪费时间。我的意思是，我甚至都弄不明白她当初为什么会跟我交往，因为事情很明显，她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一切讲得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