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风光十足的城市,现在可能已经荒无人迹,满是杂草,剩下一些只求残存的人,别的什么都没有了。生活一向都很危险‐‐不要忘了这一点。最后,不只是大自然的力量,也许是人类双手所造出的东西毁了它。现在,就很有那种可能。&rdo;
&ldo;那当然没有人否认,不过我最有兴趣的是你对力量‐‐控制脑筋的力量的理论。&rdo;
&ldo;喔,那个‐‐&rdo;威纳博忽然显得很尴尬,&ldo;也许我太夸大了。&rdo;
我发觉他的尴尬和对原先理论的退缩很有意思。威纳博是个大部份时间都独居的人,一个孤独的人就需要有人跟他聊天‐‐任何人都行。威纳博今天跟我交谈的这番话,也许并不十分聪明。
&ldo;人,超人,&rdo;我说:&ldo;你知道,你给了我不少这方面的新观念。&rdo;
&ldo;当然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超人的理论早就有了,整个哲学理论也都是建立在上面。&rdo;
&ldo;当然,可是我觉得你所说的超人稍微有点不同……他能控制力量,别人却不知道。他只要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就能操纵一切。&rdo;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他微笑道:
&ldo;你认为我就是那种角色?伊斯特布鲁克,我倒希望是真的。人总需要一点东西来补偿‐‐这个!&rdo;
他的手跌落在膝上的毯子上,我听出他声音中忽然有一种辛酸痛苦的口气。
&ldo;我不想说我同情你!&rdo;我说:&ldo;同情对你这种人没有好处。不过要是我们想像有这么一个人‐‐能把事先看不见的灾难变成真的‐‐我觉得,你就正是那种人。&rdo;
他轻快地笑了起来。
&ldo;你太过奖了。&rdo;
可是我看得出,他很高兴。
&ldo;不,不,&rdo;我说:&ldo;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人,要是碰到有特殊才能的人,我一定会看得出来。&rdo;
我担心做得太过份,可是阿谀绝对不会太过份,不是吗?
这是个让人失望的想法,自己心里要明白这一点就是了。
&ldo;不知道,&rdo;他思索道:&ldo;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就因为这些?&rdo;他朝房里的东西一挥手。
&ldo;那些可以证明,&rdo;我说:&ldo;你是个有钱的人,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钱,而且有眼光,有欣赏力,可是我所以这么说,不只是因为这些。你懂得收集美丽、有趣的东西,也暗示过,那些东西不是靠辛劳地做苦工得来的。&rdo;
&ldo;对极了,伊斯特布鲁克,对极了,我说过,只有傻子才会去做苦工。人一定要仔细地考虑、计划。所有成功的秘密都非常简单‐‐可是你得想到!很简单,只要想出计划,加以实行‐‐就够了!&rdo;
我凝视着,很简单?‐‐就像除掉多余的眼中钉?除了被害者之外,这种行为对任何人都没有危险。威纳博先生坐在轮椅上,他的大鼻子像老鹰锐利的尖嘴,那个明显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就这样坐镇指挥着。
那么,执行的人又是谁呢?塞莎&iddot;格雷?
我看着他说:&ldo;这种摇控的方式,让我想起塞莎&iddot;格雷说的一件怪事。&rdo;
&ldo;喔,亲爱的塞莎啊!&rdo;他的语气很平静、愉快,(可是他的眼睛是不是眨了一下?)&ldo;那两个可爱的女人老是说些荒唐的事!而且你知道,她们相信那一套,真的相信吧!你有没有参加过她们可笑的降神会?‐‐我想,她们一定会坚持要你去吧?&rdo;
我迅速思考了一下,决定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ldo;喔!&rdo;我说:&ldo;我‐‐我参加过一次。&rdo;
&ldo;是不是觉得很荒唐?或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do;
我避开他的眼光,尽可能装得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