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铎不闭眼,眸底深深隽隽,像藏着无数吸人的沼泽,花月错开目光,挣着要抽开手,不想掌心突然袭来一阵蜇人的吮咬湿濡。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花月错愕又羞耻。
混蛋!
封铎盯着她生动又复杂的表情,勾唇一弯,像是有被取悦到,他尝到好处愿意退让,于是意犹未尽地挪开下巴,作势起身。
眼见花月要舒松口气,封铎逗弄一般膝盖再次前顶,又反手将她手腕握紧,举过头顶。
双方力量悬殊,花月挣脱两下未果,不再白费力气,她微抬下巴,开口时睨着眼,有股子傲人的劲。
“封老板是要硬来?”
“硬来……”封铎屈膝,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玩味渐浓,他一手摩挲着花月的细腕,另一手故意落在自己皮带中间的金属锁扣上,但他没进一步的侵欺动作,只往下压了压,蹭过她的身,片刻后,他意有所指开口道,“够不够,花小姐先感受下。”
听他说着混账话,花月双手攥紧,脸色更瞬时绯红浮涨起来。
被他这样子捉弄,她先是忿忿,而后又忍不住懊恼自己那些难抑自控的反应,双腿发软,心跳错乱,尤其目光下意识胶着在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上,心惊肉跳地盯紧那打开禁忌界域前的一道门。
察觉她的视线,封铎目光愈热。
他低了低身,呼吸烫到花月的耳垂上,不知是被痒到,还是被硌到的缘故,花月蹙眉躲开时忍不住哼颤出喏喏的声音来。
“乱叫什么?”封铎开口更哑了几分,眸子沉浑,仿佛先前的酒气全部回来了似的。
又问她:“想吗?”
花月顿觉不妙,绷力推拒:“你下去。”
“鱼儿上钩了也不收吗?”他眯眸,呼出的热气灼得花月无法心绪平复。
花月不说话,封铎却急,当他忍不住再次张口催促时,花月却不紧不慢提醒他道:“封老板,我是房客。”
封铎一顿,盯住花月:“你不愿意?”
花月残忍地没有出声。
眼见花月表情冷淡,封铎心烦意乱,先前她的那些刻意招惹,叫封铎以为她多少是对自己有意的,可此刻,她目光仿佛睨含胜者的得意与轻快,叫他觉得异样刺眼。
他眯紧眸:“说清楚。”
太多人对她前赴后继过,所谓熟能生巧,在拒绝人方面,花月出手熟稔,也向来都是怎么扎心怎么来,但这次,她承认自己多少有些舍不得。
双手被高举过头顶好不羞耻,被他粗鲁摁掐住下巴又是别样的刺激,以前她最不喜欢这种弱势被征服的姿态,可此刻,近距离亲眼看到封铎滚跳的喉结,性感蓬勃,荷尔蒙逼人,她心里的确油然而生期待的雀跃……
真是疯了!
封铎隐怒的眼神逼过来,叫她思绪回归现实,只得叹息。
想想眼下自身遭遇,她和封铎总归欠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让他知难而退,最好。
“嗯,不愿意了。”她口吻冷淡。
封铎忽的自嘲一笑,恶劣伸手拍了拍花月的脸颊,动作粗鲁混痞,他也有傲气,没再继续纠缠,直接从她软躯上翻身而下。
男人粗糙的手茧磨得她脸痒,心更痒。
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听话……花月暗暗腹诽了句。
封铎一眼不再看她,立在床边自顾自开始解自己上衣的衣扣,衣服脱下被他随意丢到旁边的椅子上,他上半身赤着,腹肌块垒分明,线条纵伸有力地直往下扎。
“花小姐还不走,是要看我继续脱?”他头也不抬地下逐客令。
花月从床上半撑起身,对封铎的驱逐置若罔闻,她眼神定在他身上,当下只顾一心琢磨,他这一身劲硕的腱子肉得做多少运动才能练成,可细看又不像是单纯健身房出来的壮,更像身经百战,力量感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