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关于对alpha使用催·情剂的具体刑事责任条款。
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给alpha使用催·情剂,因为大部分情况下,oga的信息素就已经很好用了。而就算真的给alpha使用了催情剂,也很少有alpha会选择报警。
因为alpha在如今的社会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所以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道德观念上,都默认他们不是性犯罪案件中的受害者。
如果他们因此和oga发生了关系,很多人会觉得他们赚了,甚至可能连他们自己也这么想。而如果因此被别的alpha侵害,那对受害的alpha来说是一件绝对难以启齿的事,他们也根本不会选择报警。
余温一口咬定自己是因为发情期到来,所以想要出来寻求帮助。至于催·情剂上的指纹,则狡辩说是那名beta在偷袭江楚些后留下的,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不小心触碰到了。
虽然oga在发情期不乖乖留在房间而选择去外面求助,是一件很荒诞的事,但一个oga设计陷害alpha来侵犯自己听起来更加荒唐,所以警方接受了这个说法。
对于本来就无法定罪的案件,还有必要去弄清楚真相吗?
如果江楚些因此侵犯了他人,而这个他人要追责江楚些,那么余温或许会有一些连带责任。可现在的问题是,顾灵均不可能提起这个诉讼,江楚些也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余温等人提起诉讼。
所以在余温这边,江楚些只能想办法自己讨回公道,她寻找的突破点就是滑雪场缆车故障事件。
一方面,这可以属于危害公安罪、毁坏财物罪,另一方面,这件事波及范围广,影响也大。
国家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一个具有号召力的团体协作犯罪,如果知道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她就不信警方还会无动于衷。
在此之前,江楚些并不想打击这个组织的发展,虽然不知道双方的理念是否一致,但她也期待能够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潮。
可对方的这个行为完全超出了她的底线,她现在也不想再顾虑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到oga与beta的平权之路了。
虽说有破窗才能开门之说,但破窗也不是这种破法,这帮人……至少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不过是打着平权旗号行使暴力的罪犯罢了。
江楚些将自己搜集的证据整理归档,主要分为证明这个组织存在,这个组织具有极大的号召力与执行力以及成员之间存在紧密的内部联系几部分证据。
这内部联系,指向的就是那名滑雪场员工与人文学院学生会几名干事间的联系。至于其他证据,她会根据情况选择何时交给警方。
至于这名员工是否真的认为制造了缆车故障,更多的证据需要警方继续去找。这件事往大里说是危害国家社会的稳定,只要把节奏带起来,警方不可能不重视。
这种组织最怕的就是被警方盯上,就算这件事他们做得天衣无缝,能保证其他方面没犯过错吗?
至于如何带节奏,那就交给庄琦去办吧。
“庄小姐,你这样坐在这里我们实在很难办啊。你口说无凭,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去抓人吧?”
庄琦为了江楚些的事也在警局奔波好几天了,现在对这里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
“什么叫口说无凭?难道有人目击了犯罪现场,还要先向你们警方提供证据,你们才能去抓人吗?找证据不是你们的事吗?”
庄琦以特别大爷地姿势坐在大队长的办公室里,抱着手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全然没有她平日里在学校的开朗与平易近人。
“可你这说的都是一周之前的事了,度假村方面出了公告,说缆车故障完全是因为意外,损失也由他们全部承担。你现在说这是人为造成的,要求追查是不是有点没道理啊?”
“没道理?怎么没道理?缆车故障的时候我可是在缆车上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有没有想过当时缆车上那么多游客面对死亡的恐惧?”庄琦说到激动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觉得这事儿不严重是吧?是不是等我们都死了你们才觉得严重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倒是会省事儿啊?那余温发情是意外,滑雪场缆车故障也是意外,你们是不是要说那现在还关着的家伙把针头扎进我朋友的脖子里,也是意外啊?”庄琦小麦色的皮肤激动得通红,“你们这帮警察费拉不堪,整天和稀泥,我们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找证据。现在这些联系都放在你面前了,你为了省事查也不查,这还是意外呢是不是?还一周之前的事,不是你们不作为,会晚那么多天吗?是不是等下一次真的有人因为缆车故障死亡,你们才能真的重视起来?”
“那我们也没说不查,只是你说得这事儿吧比较……怎么说呢,魔幻?我们也得先讨论讨论。”
“你们觉得魔幻那是不了解我朋友的优秀!这组织为了得到楚些,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这是第一次吗?她之前就经历过好几次了,不过是躲过去了而已。你们要是再不作为,后果可是会非常严重的!”
庄琦说得咋咋呼呼,大队长却只是想笑。在她看来,这个案件以及先前的alpha被袭案件都有点可笑。
一名alpha被人用了催·情剂,现在还企图用法律手段找回公道,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