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当即拉沉下冷峻的脸,“本相不想同你绕弯子,你既受了长公主的推荐便是公主府的幕客,我日后尚了公主便也是你的主子,今日本相有心栽培你你却不要?既如此,朝中人尽皆知岑长倩与本想不和,你为何还要在适才与之争论?”
“回左相,下官争论的是理而非人,右相是个刚直为国之人,然却太过偏激。”王瑾晨回道。
“你可知道朝中有多少高官想要攀附本相,就连兰陵萧氏也不例外,你一个小小的新及第进士,怎敢?”武承嗣撑着桌案起身,冷下锐利的鹰眼沉声道:“你就怕我让你再也进不了明堂吗?”
“怕,左相是殿下的亲侄,是百官之首,位高权重,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下官销声匿迹,然,”王瑾晨松开抱拳的双手直起腰杆,“左相现在还不是驸马,论亲疏关系,有谁比得过父母与儿女呢?”
武承嗣皱起眉头,“你竟然敢将太平公主抬出来吓唬本相?”
“下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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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司宫台内臣疾走在内外朝的过道上,突然在半道被一群撒腿奔跑的小官宦撞倒,内臣将有些松散的幞头系紧,大声怒斥道:“没长眼睛还是忘了大内禁驰的规矩?”
小宦官们将身穿红袍的内臣扶起,旋即又战战兢兢的跪爬下,“高内侍饶命。”
“咋咋呼呼的,”内臣拍了拍衣裳,“要是冲撞了贵人娘子,脑袋还要不要了?”
“高内侍,小人们也不想在内廷如此,只是不知从哪里跑进来了一只猫,少监命小人等将其捉拿。”
“猫?”内臣左右瞧了瞧,“宫中不是早就禁止养猫了么,怎会有猫出现?”
“小人也不知,估摸着是从宫外溜进来的。”
“算了,若真是有赶紧捉了赶出宫去,莫要让殿下知晓了。”
“喏。”
内臣将红袍上的污泥拂去后匆匆赶入内廷天子居所。
“小人叩见皇太后殿下。”
宫人在帐内妇人挥手示意下将垂帘卷起,随后便福身倒退着离开内殿,皇太后侧躺在龙榻上闭目不语。
“殿下万福,中书省那边宰相见完新及第进士后,文昌左相武承嗣将甲榜第十人王瑾晨单独留下,王瑾晨进文房停留足有一刻钟。”内臣起身从窄袖里拿出一张卷起的黄纸,稳步上前,“这是中书省都堂堂吏的奏报,请殿下御览。”
“外边是不是有传言说吾要将太平下降给奉先?”皇太后问道。
内臣低着脑袋叉手回道:“回殿下,外面的人说文昌左相武承嗣是殿下的亲侄,又惊才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