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岁和又说什么,她还在末尾加了句,“行吗?”
沈岁和:“……”
他的手心里确实有两三根头发,但好像也没有江攸宁说得那么夸张。
于是他向江攸宁保证,“我会慢点。”
江攸宁:“……”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绝望。
不过,她平躺着,沈岁和弯着腰,正好能倒过来看到他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沈岁和的脸了。
记得以前失眠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她总会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借着外面的微弱光线看沈岁和的侧脸。
他左边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颗小痣。
他的鼻梁很高。
他的嘴巴在睡着时会微微张开一些。
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年,她几乎知道他所有的小特质,小习惯。
她是将自己藏在黑暗里的,只默默关注的。
如今,她这样再看沈岁和也还是会有丝丝心动,他认真的表情永远都是迷人的。
但她不再是悄悄的,偷偷摸摸的看他。
她的目光可以直视他的眼睛,可以直视他的脸,因为不再把自己放在那个卑微的位置,她所有的勇敢都有迹可循。
“好看么?”沈岁和总算是给她洗完了头发,见她目光发征,难得调侃。
江攸宁在毛巾包在她头发那一刻就立马坐了起来,腰无比软,她擦着头发,耸了耸肩,“一般。”
江攸宁在生产以前可以剪了头发,所以这会儿她的头发刚能及肩。
再加上她发量少,所以头发干得很快。
总算是不再那么黏腻,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于是,她喊沈岁和,“漫漫呢?我想看看。”
沈岁和忽然一怔,“漫漫,是谁?”
江攸宁:“……”
忘记了。
今天起名的时候,沈岁和不在。
于是江攸宁言简意赅地给他解释了一遍,末了还总结道:“就是这样。”
沈岁和:“……”
行吧。
漫漫就漫漫,也很好听。
沈岁和说:“他应该还睡着,我让护士抱过来吧。”
江攸宁点头。
五分钟后,护士抱着睡得正熟的漫漫走了进来,然后告诉江攸宁该怎么抱孩子。
八斤六两,听起来挺重,但抱在怀里的时候只有小小一团,甚至,他的脸还没有江攸宁的手心大。
但——
江攸宁皱着眉看了看沈岁和,又看了看漫漫。
她忽然叹了口气,“我有这么丑么?”
沈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