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茵一说起儿子的事就停不下来,在说到顾悸向来乖顺,毫无城府时,沈无祇颇为复杂的看了顾悸一眼。
顾悸则冲他挑了下眉,然后故意笑的一脸天真。
这天,沈无祇一直在贺府待到天黑。
顾悸将他送到府门外,两人刚迈出门槛,顾悸却忽然一把抱住了他。
“你……”
顾悸神色亲昵的贴近他的耳畔,语气却十分冷静:“有人在看。”
只抱了片刻,顾悸便站直身体转而牵起了他的手。
“你明日可还来看我?”
沈无祇看着他的双眸,略带僵硬的抬手抚了下他的额发:“嗯。”
顾悸弯眸笑了起来:“那我等你。”
“嗯。”
顾悸咬着牙齿,声出唇不动:“除了嗯,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沈无祇想了想:“好。”
顾悸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道:“沈公子生的皎如玉树,嘴倒是笨的可以。”
沈无祇微抿薄唇:“那我该说……”
这时,那道窥视的身影转过了街角,顾悸立刻松手:“走了。”
干脆利落的甩下这个两个字,他直接转身回府。
沈无祇站在大门前,怔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隔天刚过晌午,一封密信就送进了沈国公府。
一名仆妇揣着手快步走入东苑,一路直行进了厢房。
唐盈姝正坐在妆台前,一见人进来,便仪态端庄的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
等丫鬟们都出去后,婆子掏出怀里的信,双手呈上。
唐盈姝撕开封口,在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手指倏地一抓:“他竟是好了?!”
仆妇皱起脸,弯下腰道:“夫人,那贺家的药材补品流水般的送到庄子上,他又怎能不好?”
唐盈姝头上的步摇颤抖起来,显然已是怒极:“费了那样大的功夫才逼的他吐了血,如今才不过四五日,便前功尽弃了。”
“夫人消消气,您与其在这里苦恼,不如去太夫人那里坐坐。”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提醒,唐盈姝眉间一展,转而脸上便挂起了笑容:“是该去延鹤堂的时辰了。”
到了太夫人房中后,唐盈姝便将沈无祇身体大好的消息拐弯抹角的说了。
她轻拍胸口,似乎十分欣慰:“幸得祇儿与那贺家公子交好,否则我们真要日夜悬心了。”
太夫人怀中抱着手炉,半阖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她缓缓开口道:“他因退亲一事呕血,现下已经大好,那便再说一门亲事吧。”
唐盈姝压住唇角,小心翼翼的请示道:“母亲的意思是?”
“既然贺家门风甚好,便叫媒人去府上探问探问。”
唐盈姝起身,垂眸遮住眼底的窃喜:“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
三日后。
顾悸这天刚从外面回来,林婉茵的贴身丫鬟便迎上前来:“少爷,夫人已经等了您许久了。”
顾悸跟着她回到自己的院中,一进正厅看见了两个人,一位自然是林婉茵,另一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