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断绝了关系,江家人还能这样堂而皇之的上门要人,那谢无祇也没必要维持什么表面客套了。
江昌林神色顿沉,他看向谢均语中带讽:“也是我老了,竟然不知道谢家如今是孙辈当家了。”
谢均听了这话,反而笑了笑:“我和月琳都上年纪了,自然也该享享清福了。”
他五十多岁就说要享清福了,江老爷子都七十多了还把着实权,让两个儿子斗的死去活来。谢均这句话简直是绕着弯子打江家人的脸。
江昌林脸色铁青,王鹤雪也坐不住了:“不管他姓顾还是姓江,他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们谢家凭什么在这做主啊?!”
郑月琳笑盈盈的道:“小悸的主,我儿子或许还是能做一半的。”
江家人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她又道:“听说江董上月寿宴办的十分热闹,我们一家也没到场贺寿,实在是有些可惜。”
说完,郑月琳看向自家大儿子:“回头你亲自带着礼物上门,赔情道歉。”
谢无咎低头忍笑:“是。”
这一通暗讽下来,江昌林冷笑连连:“好,好啊,谢家现在如日中天,厉害的都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了。”
他表情一变,目光甚厉:“但顾悸说到底也是我们江家人!血浓于水这个道理……”
“血浓于什么,你脑子里面进的水吗?”
冷鸷的嗓音从楼梯上传来,在场众人顿时转头看去。
来了,又来了。谢无咎心道。
他之前叫顾悸起床,对方就是这个表情,佣人摆早餐的时候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江州礼和王鹤雪都没认出来说话的人是谁,完全没有把眼前这个容貌绝艳的少年跟顾悸挂上勾。
江昌林一跺拐杖:“放肆!!这就是你们谢家的家教吗?!”
顾悸嗤的一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孙子吗,那这合该是你们江家的家教才对。”
江昌林像猛地吞了块石头,把嗓子眼堵的严严实实:“你,你……”
谢无祇此时已经走到了顾悸身前,大手包裹住他微凉的手指:“你上楼去休息,这里有我。”
顾悸眸中邪戾的气势瞬褪,又变成了委屈包:“被吵醒了,来找你。”
江州礼这时站起身,叫了一声:“小悸。”
对于顾悸,他是愧疚的。但司硕三番两次的受伤,寿宴那天他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江州礼不坏,就是做人有点迂,所以顾悸对他还留了三分客气:“这里是谢家,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
江州礼满脸惭色,但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和你妈妈的气?”
顾悸懒得再复述以前的话,干脆收回了目光。
江昌林这时已经换了副面孔:“小悸,你有什么委屈咱们回家再说,爷爷一定给你做主。”
其实他坚持要把顾悸带回家,并不是觉得对方真有什么大能耐,就算顾悸病好了,一个孩子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