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一个奇特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脱颖而出,自己要嫁给大头,一定要嫁给他。这种想法鼓躁得她亢奋无比。她回味着已经出落成很男子汉的大头的形象,不禁一阵阵脸红心跳,她甚至暗暗地想:大头现在差不多是小镇上最漂亮潇洒的男人了。这么想着的时候,大梅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8
大梅以惊人的耐心缠上了大头,让大头吃尽了苦头。大头万没有料到一出狱,会有这么大的麻烦在等待他。
大头无法接受大梅,不是她曾被强奸过,而是大梅的那两爿屁股,大梅的屁股继承并发扬了老宋屁股的光荣传统,一看见大梅,大头总要想起老宋。在那许许多多个潮湿闷热的夜晚,小屋里滞留着老宋奇臭无比的屁味。现在回想起来,仍令大头作呕。
大头和大梅在一起的时间里,大头的大脑大部分时间处于白痴状态,他什么也不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满脑子里装满了老宋硕大的屁股,这种奇怪的想法令大头窒息。
大头和大梅看完那场电影之后,大头想了一夜摆脱大梅的办法,大头不想轻易地就摆脱掉大梅,那样太便宜大梅了。他没能把老宋的屁股扎烂,他把仇恨重新聚积在大梅的屁股上。大头采取行动之前有一点他想搞明白,那就是父亲到底是谁?小时候他就曾努力想做到这一点,结果不知是马婆子忘了,还是有意隐瞒真情,使大头一直不知自己的父亲是淮。大头那天晚上很冷静地走到马婆子床头,马婆子正歪在床上吸烟,看见大头忙掏出支烟递给大头,大头随手把那支烟扔到窗外。马婆子不高兴地说:&ldo;不抽拉倒,烟也得罪你了?&rdo;
大头面对着马婆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但还是说:&ldo;你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谁?&rdo;
马婆子一虎身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头,半晌才问:&ldo;你问这个干啥?不跟你说过了么,你爸早死了。&rdo;
大头在暗影里认真地看着马婆子,单刀直入地又问:&ldo;是不是老宋?&rdo;
马婆子愣了一下,接着又哈哈大笑,笑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然后拍着手说:&ldo;傻孩子,这事我也说不清,为了过日子,和我有关系的不只是老宋。&rdo;
大头终于明白了。他为有这样的母亲而羞耻。他冲马婆子挥了一下手便回到帘子那一面。
马婆子意犹未尽,把头从帘子那头探过来,兴奋地说:&ldo;大头你太小瞅人了,我咋能和老宋怀孩子呢。你妈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女人。&rdo;
大头说:&ldo;行了。&rdo;
半响马婆了又说:&ldo;我和老宋有那个事还不都是为了你。&rdo;
大头似乎没听清马婆子的话,他开始酝酿报复大梅的计划。
马婆子又接着说:&ldo;那时你小,我又没工作,我一个女人还能干啥?&rdo;
&ldo;住口。&rdo;大头吼了一声,他不想自己琢磨事时有人打扰他。
过了好久,马婆子幽幽地说:&ldo;我知道你想啥,你想怎么整治大梅哩。&rdo;
大头听了马婆子的话吃了一惊,没说话。
马婆子似乎受到了鼓励,又说:&ldo;好马是人骑出来的,好女人是男人调教出来的。&rdo;
大头在黑暗中想马婆子不愧是马婆子,大头有些亢奋了,他大睁着眼睛,恨不能马上见到大梅。
马婆子的鼾声传来时,大头仍没有睡着。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大梅如期而至,大头一见大梅就笑了,大梅没料到大头会朝她笑,这一笑使大梅倍感亲切。她冲大头很媚态笑一笑,一扭一扭地走过来。大头一把把大梅拉到一旁,用手响亮地在大梅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这一掌使大梅浑身畅快,她娇滴滴地说:&ldo;俺以为你蹲监狱蹲得不是男人了呢。&rdo;
大头深情地笑一笑小声说:&ldo;怎么会呢?&rdo;
大梅顿觉一阵飘忽,她没有料到大头的态度会变化得这么快,她原想要征服大头还要经过坚苦卓绝的斗争,没想到斗争刚刚开始大头就被她征服了。这使她更加坚信了一条真理‐‐世上没有不好色的男人。
大头推搡着大梅往里屋走时,碰上了在厨房忙碌的马婆子,马婆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大头,大头朝马婆子也笑了一笑。马婆子似乎理解了那笑,苍老的脸颊上泛起了两朵潮红。
大头把大梅推搡到里间屋时,大梅一副娇揉造作的模样,她脸热心跳地说:&ldo;干啥,这是干啥,大白天的。&rdo;
大头恶狠狠地说:&ldo;就是白天。&rdo;
大梅一边说一边把身体偎在了大头的怀里,大头把大梅推倒在床上,说了声:&ldo;脱。&rdo;
大梅一边说一边动手解扣子:&ldo;干啥,大白天的。&rdo;
大梅完全暴露在大头眼前时,大头喘口气说:&ldo;我不是强奸你吧。&rdo;
大梅做害羞状地用手捂了脸,扭着身子说:&ldo;看你说的,咱俩都快成夫妻的人了,谁跟谁呀!&rdo;
大头心里冷笑一声,有些粗暴地摆布着大梅,大梅在那一刻窃笑着说:&ldo;你没白当强奸犯。&rdo;
大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血管里奔突着,这一刻他想起了监狱里的老黑,老黑第一次也是这样粗暴地对待他,他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上牙和下牙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