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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二。
我在乔敏亦的帮助下,出了城。
城外有宋岩的人在等我,我弃车换马,一路疾行往京。
走前,我在家中留了一封信和一张药方。
信很长:
「我想以色侍君,奈何将军坐怀不乱,到底欠了将军大恩。
能随将军到漠北,是我乃至我族人的幸运。
漠北是将军的漠北,更是我云氏族人未来的家,往后还请将军照拂一二。
至于我爹和将军的仇,就交给我来报吧。
将军读信时会笑吧?我一女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口气。
我曾经读过一本江湖话本。
一位侠客有一副旷世子母刀,与敌人生死相搏时,他常有意被敌人挑开母刀,敌人以为制胜正得意时,侠客的子刀忽出,亮一杀招,每每都能得手。
我爹便是那母刀,而我则是子刀。
请将军信我,静候佳音。」
十月二十九,我到了京城。
风餐露宿七日,我已形容枯槁。
我去了刑部牢房,这一次我站在木栏外,宋岩在里面,他看见我,激动得红了眼眶。
宋母求我,「大小姐,元安能有今天不容易,他什么都没有做,是冤枉的。
「你一定要和圣上解释,信都是你写的。你是妇人,又是戴罪之身,债多不愁。
「你若能保住元安,也是给你自己积德。」
我看着宋岩,「宋大人为何不求?」
这是宋岩当时对我说的话。
他也向我跪下来,眼梢红软,我见犹怜地求我。
「元安求大小姐相救,元安出去后,一定娶大小姐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这样的宋大人真是风流倜傥。」我蹲在他面前,「那宋大人等我!」
宋岩欣喜地看着我。
一个时辰后,我在书房见到了圣上。
圣上在位二十八年,庸庸碌碌无功无过。
他问我:「你既有胆回来,想必是做好了准备,说吧,朕听着!」
我应是。
「当日在牢中,我勾引萧行以色诱之,他为与我长相厮守,所以带我越狱逃去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