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又铺人一方画布。如法炮制几幅,严晓东二人大惑不解。
&ldo;严老板,你也请来作一幅吧?&rdo;画家将搅颜料的画笔杆儿递向严晓东。
&ldo;我,不敢不敢!&rdo;
&ldo;来吧,别不敢嘛!&rdo;
严晓东犹犹豫豫地接过了画笔杆儿。
&ldo;搅哇!随便搅!&rdo;
严晓东一阵猛搅,如搅麻酱一般。
画家笑道:&ldo;没事儿没事儿,照我的样,铺一方画布!&rdo;
严晓东在画家的指导下,怀着种稚子学艺的虔诚,完成了一幅。
&ldo;不错!相当不错!&rdo;画家表示满意。于是将那些着了颜料的画布,一一用
小夹子夹在晾衣绳上。那几幅色彩斑斓的画布,悬挂一起,玄妙各异,倒也相映
成趣。
&ldo;这算什么?&rdo;小赵忍不住发问。
&ldo;《一九八六年‐‐中国组画》!&rdo;画家高傲地回答。
&ldo;什……么?!……&rdo;
&ldo;《一九八六年‐‐中国组画》!&rdo;
5
严晓东给镇住了。不是被那几幅画镇住了,而是被画家的话和那种自信的样
子给镇住了。《一九八六年‐‐中国组画》那几方廉价的色彩斑斓的画布,一赋
予这等气吞山河的标题,似乎就非同小可了。
他低头瞧瞧自己亲手搅过的那一大洗衣盆染料,又瞧那组画,仿佛感觉到无
数种生命在那些画布上呈现出来,相互渗透着,混淆着,一种覆盖一种,一种衬
托一种,每一种都宛如在画布上流淌着,使整幅画布也仿佛骚动了起来。他认定
了它们是有价值的,远比&ldo;伟大的女奴&rdo;更有价值。尽管它们是简单操作之下的
&ldo;产品&rdo;。他要买下《一九八六年》,买下《中国》。
&ldo;卖给我?&rdo;
&ldo;不卖。&rdo;
&ldo;我出高价!&rdo;
&ldo;出高价也不卖。&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要凭它们在画展上夺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