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发梢流到陵昔叶的眼睛里,她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绣帕擦拭了起来。
谢欢看着她狼狈却又倔强的背影,忽然瞥见她手上的那个帕子,那个帕子上绣的花纹竟然如此的熟悉,一片孤零零的叶子,从手法和样式上看和他当年捡到的那个帕子如出一辙。
在震惊的同时,忽然对眼前的女子更增添了一分好奇。
晚上,回到府中的谢欢一早便遣走了所有的下人,将房门紧锁,一个人独自坐在阁楼的窗前,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他带在身上七年的绣帕,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帕子上面绣的恰恰也是一片叶子,和今日陵昔叶手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留有一摊血迹。
“我找了你七年,真的是你嘛”
对着手中的绣帕,谢欢心中念念有词,看的出他此刻的内心五味杂陈,当初他身中浴花情毒,又缝在苍凉之地,所以只得截下了一个流放的女囚,却不曾想那夜是她的初夜,她在他的怀中哭的瑟瑟发抖,他却始终没有看清她的脸,谢欢本想救她出去,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不知所踪,可能是趁着夜色逃了出去,他寻了她七年,终是了无踪迹
如今上天安排她们再见,不知是否是一个缘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一样。
谢欢呆坐在那里很久,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起身走出了屋外。他早就派人打听了郭家之女的住所,为了确定她的身份,还是有必要走着一趟的。
陵昔叶的房中,一缕青烟忽然从窗外飘了进来,原是谢欢给她点了迷魂香,只可惜这种对付寻常的女子还可以,但是像陵昔叶这种对这些早就免疫了,瞬间就屏住呼吸提高警惕了起来。
她此刻心中忍不住暗暗猜测来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想要她的性命还是旁的什么的,只不过陵昔叶化作郭云烟的身份来到北楚不过数日,按理来说还不至于得罪什么人才是,但是事态发展道这种地步,那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谢欢估算好了时间,约莫着她此刻应该昏睡不醒,便只身一人潜入了她的房间。
点上了一盏蜡烛之后,谢欢便来到了床前,竟然惊奇的发现这张脸和素日里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更增添了一分灵气。
这易容换脸虽然可以让别人认不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时间长了也会伤及皮肤,所以每晚入睡之前,陵昔叶都会将人皮面具撕下来。所以很不巧的让谢欢给撞见了。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容貌定然会有些变化,但是谢欢清楚的知道那个女子的胸前有一个红色的胎记,为了弄清楚她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谢欢也只能破例了。
他一只手拿着蜡烛照明,一只手伸手去解陵昔叶的衣服,等到褪去最后一层的时候,谢欢终于看见了那颗胎记,顿时内心开始翻滚了起来。“果真是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陵昔叶便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短的匕首给了他致命的一击,只不过刀身并未刺的很深。
“谢公子什么时候改行做起了采花大盗了,深夜放了迷魂香进来,还闯进我的屋内预涂对我图谋不轨,你是不是该好好像我解释一下。”陵昔叶一只手用刀抵着他,一只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她刚才一直都在装晕,为的就是想看看这个谢欢究竟想要干什么,结果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想扒自己衣服,真是无耻之极。
“七年前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如今又怎么能叫做图谋不轨呢?”
“你什么意思?”带着一丝质问,陵昔叶语气中明显不似当初那般平静。
“姑娘可还记得当初夺你之身的那个人的样貌?也是这样的雨夜”谢欢冷冷的诉说着,那嘴角略带着一丝阴诡的笑容,仿佛是在逼她想起当初的情景。
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陵昔叶握着匕首的整个手都开始在颤抖,这件事埋藏在她心底那么多年,可以算的上是她一生当中的耻辱,她终是不愿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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