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范天涵硬是列了一份青年才俊的名单给我,拿着纸我边低头边路过那片菜园。只是走到一半,忽地听到熟悉的声音,鉴于我已是良久未曾试过干隔墙有耳的勾当,于是我理直气壮地躲到走廊柱子后偷听:
白然蹲在地上问正在摘菜的宝儿道:&ldo;宝儿,听闻你近来情场失意?&rdo;
宝儿用力拧下一颗包心菜,一付拧柳季东脑袋的模样道:&ldo;与你何干?&rdo;
我忍不住在心里为宝儿喝彩。
白然不以为意道:&ldo;我仅仅是为你不值罢了,像你如此娇憨可爱的人儿,竟也有人不识货。&rdo;
宝儿先是展颜一笑,沉吟了半响后忽地黑起面来道:&ldo;你在拐着弯子说我憨?你才憨,你憨得连晚上都打鼾!&rdo;
……我不认识这女的。
白然愣了半晌,才道:&ldo;我……我听闻你对京城各处都很熟悉,不如明儿做个向导,带我认识认识京城?&rdo;
宝儿露出犹豫的样子,道:&ldo;你莫不是要把我骗到偏僻的地方……抢我的饷银吧?虽然我昨日才领的饷银,但实在不多,小姐很吝啬的。&rdo;
我……差点把手上的纸揉成一团丢她。
白然揉一揉额头,道:&ldo;不如明儿一切花费由我负责,你不带银两在身上,就不怕我抢你饷银了。&rdo;
宝儿考虑了一会儿道:&ldo;成,到时你可别后悔。&rdo;
本公主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无论白然打的什么主意,打到本公主的人头上,那绝对是皮在痒。本公主非把他那小花花肠子掐断不可,本公主,本公主……我发现自称本公主是件及其豪华并且令人身心愉快的事,不成,如此下去,太不淡泊名利了。
次日,我费尽心机阻止宝儿与白然出门,但宝儿向来我行我素,她在我吃了第三份红烧狮子头后还要求她再做一份时拂袖而去,剩我在原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叹一片苦心付诸流水。
以下新内容。
午后,白然与宝儿仍未归,我十分忧心,不停地在范天涵耳边念叨,他最终忍无可忍地把我丢出书房。
范天涵的书案正对着窗,我在窗外双手支于窗沿撑着两腮,做出一付天真无邪状,道:&ldo;天涵,不如你把宝儿纳为妾?&rdo;
他于书卷中懒懒抬眼,应道:&ldo;好。&rdo;
我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朝他掷去,他身子微侧,躲开了。
簪子掉于地上发出清脆的叮铛声。
我头发失了簪子的固定,散垂及腰。
范天涵拾起簪子,笑道:&ldo;水云散发,别有一番风味。&rdo;
我叉着腰气势汹汹走了,他反倒开了门跟上来了,叨着:&ldo;将头发挽上。&rdo;
我不肯,他偏要。拉扯间就见宝儿与白然蹦跳着归来,嘴角皆是扬着笑,很是心满意足的模样。
尤其是宝儿,唇红肿油亮,眼神还迷茫地荡着春水。我心一咯噔,生米已煮成熟饭?即使不是熟饭,大概也淘米准备下锅了。
而此时,我心里忙着咯噔,范天涵则是忙着替我系头发,他似乎有点着急,扯得我脑门直生疼,我掉过头去瞪他:&ldo;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是对我爹有甚不满但说无妨。&rdo;
范天涵斥:&ldo;闭嘴。&rdo;俨然不耐烦的样子。
我正待发作,白然插道:&ldo;也不是外人,再说了,浅儿这样亦是别有一番风味。&rdo;
今日连着被夸了两次别有一番风味,我觉得十分圆满,连呼气吐气亦是别有一番风味了起来。于是我别有一番风味地刺探宝儿道:&ldo;宝儿,你们一整日去了哪?&rdo;
宝儿没答我,她正忙着很认真地纠正白然:&ldo;喂,姓白的,你明明就是外人,为甚说自己不是外人。这样的行为很不好的,我年幼时为了吃柳季东的糖葫芦叫他哥哥,当时小姐便教训过我的,她说那是为五斗米而折腰,是没骨气的,是不对的。你以为你请我吃一顿辣小龙虾就可以自诩为自家人了麽,王家与范家都是大户人家,你这样人家会以为你想攀权附贵的。&rdo;
语毕,她问我道:&ldo;小姐,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的?&rdo;
我望着白然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摇头道:&ldo;无,我把你教得真好。&rdo;
宝儿又道:&ldo;可不是,我是大户人家的丫头,教养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白然他一整日都在问小姐你的事情时我便有警觉了,敢情他想认亲认戚,这种行为太令人不耻了。&rdo;
我没来及的答话,只觉头皮一个吃痛,脖子忽地一凉,往上一摸,范天涵已把我头发挽了个髻用簪子定好。
宝儿偏头打量了我一会儿道:&ldo;姑爷,你梳的发髻真难看,衬得小姐的脸烧饼那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