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我路过庭院时见着白然坐在台阶上望着自己的手掌发愣,我偏头望了他忧伤明媚纠结的阴阳脸,心下一阵不忍,莫非他在懊恼他今早打那女子的一掌?看来他也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ldo;你在作甚?&rdo;我决定善解人意一下来开导开导他,&ldo;为甚一直看着手掌?是否后悔了?&rdo;
他摊开手掌道:&ldo;我在看掌纹。书上言以我的掌纹,我将会有一妻三妾,而我现已有了三妾,不知一妻在哪?&rdo;
我这才发现他脚步丢了一本命相书,很是无语,摇摇头欲走开,他突然道:&ldo;浅儿,不如你来当我妻好了。&rdo;
我良久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许是我傻乎乎拍着耳朵的样子很可乐,白然笑得很是欢喜,他道:&ldo;浅儿,再拍便傻了,我与你说笑的,不过若你愿意,我也是可以考虑。&rdo;
……
若是杀人无罪,我要踢飞他的天灵盖。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来积德的,阿弥陀佛。
祈祷祈祷,圣母玛利亚,搭救我出苦海。
难得我一打开,看到留言如此之多,不知从何回起(拍死,得瑟。)
逐章留言的牙晓同学,爱就一个字,我他妈可以说很多次……
抓jian
&ldo;王清浅!&rdo;范天涵沉着声音斥道,&ldo;为甚打人?&rdo;
我喝了口茶润嗓子道:&ldo;他欠揍。&rdo;
眼看范天涵已经要冒火,我才挤出可怜的脸道:&ldo;是他先动的手。&rdo;
他哼了一声,道:&ldo;是么?我怎见白然身上扎满了你的绣花针?&rdo;
我本想扑簌簌地挤出两滴泪的,无奈边疆天干气躁,眼眶干得很,任我手拧了半天大腿都只有龇牙咧嘴没有泪。于是我只得正色道:&ldo;我动手是为了自保。&rdo;
范天涵重重拍一下桌子,震得我的杯子跳了一跳,他道:&ldo;当时他毒发,如何威胁你性命?&rdo;
我撇嘴道:&ldo;若不是他毒发,我哪能扎他满身针?&rdo;
白然毒发时浑身无力,犹如一条软趴趴的蛇,在地上蠕动,形容甚是喜感。
范天涵冷冷地睥着我,道:&ldo;你到底是为甚与他起冲突?你身为汉族将领的妻室,言行举止代表的是整个民族,如何能无故打人?&rdo;
我尽力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来,道:&ldo;自然是他有错在先。他先是语言挑衅我,后忽然掏出一把明晃晃之物在我面前来回晃动,我一时冲动,遂与他打斗了起来,一开始我不敌他武功高强,还挨了几招,后他突然毒发,我便顺手扎了他几针。&rdo;
范天涵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上下打量着我,口气甚是着急道:&ldo;你可有哪里受伤,甚明晃晃之物?&rdo;
我闪烁其词道:&ldo;并无大碍并无大碍。&rdo;
他打量够了才拧着眉问道:&ldo;甚明晃晃之物?&rdo;
我再次拧了一下大腿,这回眼眶总算湿了一湿,道:&ldo;一把……明晃晃且杀伤力十足的……铜镜。&rdo;
……
这桩事还是容我从头道来罢。
今个儿天还未亮,我便与姜溱去山中采糙药,她言有一种糙药仅在清晨时才发芽生长,日头一出就枯萎了,而这种糙药是解白然的毒的药引子。我怕她一柔弱女子孤身在山里头不安全,便跟着去了。
我们很顺利地采到了那娇贵的糙药,不瞒你说,那糙药长得真是低调,就是一糙的模样,也不晓得姜溱如何区别出它与其他糙有甚不一样之处,我甚至怀疑她其实是为了让我崇拜她而在虚张声势,那其实就是一般的糙。
回到府里天已经大光,姜溱去煮糙药,她言该糙药须在熬成后半个时辰内喝下去,让我去唤白然过来待命。
我到了白然门前,敲了敲门并没得到回应,便凑了耳朵到门上听,只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调笑声,嘻嘻哈哈的,很是银铃。
我用力地捶了好一会儿门,门才嘎吱一声打开,白然手扶着门框,半袒露着胸膛,笑着问我道:&ldo;浅儿,大清早你便来投怀送抱呀?&rdo;
我惦着脚望屋内,却甚也没看到。
我挡过他伸过来欲搭我肩的手,道:&ldo;你穿好衣裳后便过来厨房喝药,莫耽搁了。&rdo;
他点头道:&ldo;那你先去厨房等着我。&rdo;
我点头离开,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
我在长廊拐弯处环胸等着,这里是从白然房里出来的唯一通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须臾之后,小六儿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脸儿红扑扑。她见着我时吓得倒退了两步,垂着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