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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与此同时，我的左边传来第二声尖叫，然后我听到了第四具尸体倒地的声音。搏斗结束了。阿尔诺和我是唯二的幸存者。

我们喘着粗气，双肩起伏，听着那些血流不止的杀手吐出最后一口气。

我们注视着那些尸体，然后回到房间的角落，一致决定继续搜索这间作坊。

&ldo;这儿什么都没有。&rdo;过了一会儿，我说。

&ldo;他肯定知道自己骗不了我太久。&rdo;阿尔诺说。

&ldo;这么说我们的线索又断了。&rdo;

&ldo;也许没有。我们继续找吧。&rdo;

他推了推一扇拒绝打开的门，正想放弃的时候，我冲着他咧嘴一笑，一脚踢开了门。门里是个稍微小些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我熟悉的标志：银铸的圣殿骑士十字架，工艺精美的高脚杯和玻璃水瓶。

毫无疑问，这里是圣殿骑士团的集会场所。房间的一头有座高台，上面放着一张雕刻着复杂纹路的华丽座椅。那是大团长的宝座。高台两侧则是他的副官的座椅。

房间的中央有个镶嵌着十字架的底座，底座上是一叠文件。我走上前去，拿起那些文件，纸张的触感熟悉而又陌生，仿佛它们不该放在银器作坊隔壁的房间里，而是应该放在拉&iddot;塞尔家族的庄园里。

其中一份文件上是一系列命令。当然了，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命令，我父亲在那些命令上签过字，但这一份‐‐上面签着热尔曼的名字，封口处还有骑士团的红色十字封缄。

&ldo;是他。热尔曼现在是大团长了。这怎么可能?&rdo;

阿尔诺摇摇头，朝着窗口走去，同时开口道：&ldo;狗娘养的。我们必须通知米拉波。一旦‐‐&rdo;

他没能说完。屋外传来一阵枪声，然后几颗毛瑟枪的铅弹打碎了玻璃，嵌进我们头顶的天花板，石膏碎片洒得我们全身都是。我们连忙寻找掩护‐‐阿尔诺在窗边，我在门口附近‐‐就在这时，又一轮齐射声响起。

&ldo;快走!&rdo;他对着我大喊，&ldo;到米拉波的宅邸去!这里我来处理。&rdo;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朝着刺客大师米拉波的宅邸跑去。

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周围的冷清。陌生的寂静笼罩了这栋屋子‐‐我花了点时间才想到，这就像我母亲死后笼罩着庄园的那种气氛。

我注意到的第二件事‐‐当然了，我现在明白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是米拉波的管家的怪异举止。他的表情很怪，就好像五官在他的脸上待得不怎么安稳;另外还有他没有陪同我去米拉波的卧室的事实。我想到了自己在佛里特街的野猪头旅店的遭遇，但我不觉得这个管家会把我错认成风尘女郎‐‐即使他看起来就一副粗心大意的样子。

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拔出剑来，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这里昏暗无光，窗帘也拉上了。提灯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桌上放着像是吃剩下的晚餐，而米拉波似乎正睡在床上。

&ldo;先生?&rdo;我说。

没人回答，米拉波也毫无反应。他宽阔的胸膛也丝毫没有起伏。

我走上前。

果然。他死了。

&ldo;埃莉斯，这是怎么回事?&rdo;阿尔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吓了我一跳。我转过身去。他看起来刚刚打过一场，显得精疲力竭，但似乎并没有受伤。

奇怪的内疚感自我的心中涌出。&ldo;我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我没有……&rdo;

他盯着我多看了一会儿。&ldo;当然。但我必须把这件事报告给议会。他们会知道‐‐&rdo;

&ldo;不，&rdo;我厉声道，&ldo;他们根本不相信我。对他们来说，我是唯一的嫌疑人。&rdo;

&ldo;你说得对，&rdo;他说着，点起头来，&ldo;你说得对。&rdo;

&ldo;我们该怎么办?&rdo;

&ldo;我们查清真相。&rdo;他斩钉截铁地说。接着他转过身，审视着门口附近的木头地板。&ldo;门看起来不像是撞开的。&rdo;他补充道。

&ldo;这么说他认识那个凶手?&rdo;

&ldo;或许是他的客人?或者仆人?&rdo;

我想到了管家。但如果是管家下的手，他为什么还留在这儿?按照我的猜测，那管家应该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这时阿尔诺发现了什么。他拾起那东西，仔细打量。起先我以为那只是个装饰用的胸针，但他一脸严肃地把那东西递给了我，就好像它有多重要似的。

&ldo;这是什么?&rdo;我问他。不过当然了，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我在入团仪式上也收到过一个。

他把胸针递给我。&ldo;这是……杀死你父亲的武器。&rdo;

我打量着它，看到了胸针中央的熟悉徽记，然后再审视别针那部分。别针上有个用来灌入毒液的细小沟槽，然后毒液再通过针尖的开口渗出。精巧而又致命。

这是圣殿骑士团的设计。找到它的人‐‐比如米拉波的刺客同伴之一‐‐多半会认定大团长遭到了圣殿骑士的谋杀。

他甚至可能认定谋害米拉波的人是我。

&ldo;这是圣殿骑士的徽章。&rdo;我向阿尔诺确认。

他点点头。&ldo;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别人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