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知道她心软。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可心里某处到底还是坍塌下去,软成一片,她终于哭出来:“王隽,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赶出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他倒是没再言语。
季烟抵在他的肩膀,咬唇轻泣。
王隽等了一会,扶住她的肩膀,将两人隔开,然后认真地看她。
季烟始终低着头。
他低着声,循循善诱:“嫌弃我?”
她抬头,有些恼怒地看着他。
他不由得笑了,笑得很是和缓。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说:“你再掉眼泪,我就要怀疑我到底该不该来,该不该说那些话。”
季烟别过脸,斥责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好脾气地应下:“你说得都对,我就是故意的。”
好一个糊弄。
季烟这下真的忍不住地笑出声,她侧过脸,看着他:“喜极而泣懂不懂?”
他还是那副好脾气:“懂。我懂。”
“……”
季烟觉得,这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氛围,经过他的两次糊弄,一下子就被他打散了。
她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脸颊,说:“吃好了吗?吃好了,把这些东西收拾下,我要去洗澡了,明天还要开会。”
说完,她离开椅子,刚走出一步,手被身后的他拉住。她第一次没有顺他的心意,撇开他,急急朝卧室走去,而后拉上门。
没一会,门从里面打开,季烟抱着睡衣目不斜视地朝盥洗室走去。
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隽叹了口气,盥洗室传来门合上的声音,他看过去,磨砂玻璃窗上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半晌,他移开目光,看着桌上的餐盒,一边收着,一边弯起唇角。
没关系,现在不看他,待会还是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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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王隽还是如愿以偿地留在了季烟的房间。
不过两人有约法三章在前。
酒店工作人员送来新的被子,王隽正在房间整理,季烟靠在门框边,说:“说好了就是给你一半的床位,其他的都不能做。”
王隽侧过身,朝她看来,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季烟微不自在,但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你要是乱来,我就……就……”
王隽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问:“就怎么样?”
笑声略略,很是惹人,加之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季烟抿了抿唇,退出门框,离他一步远:“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他笑了,有些忍俊不禁:“季烟,该发生的以前都发生了,你在怕什么?”
!!!
季烟觉得,他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