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也不强求:“算了,你即便想喝什么我也拿不出来。”
很久没回来,连口热水都没有。
任西安的手机这时插了一脚,突然响铃。
程梨提醒他:“你接啊。”
任西安垂眸看了眼屏幕,是他二哥任静瑜。
任西安没接,只坚持:“客气够了,就把门打开。”
这会儿他得走人,让她自己待着。
今晚各睡各的。
他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步摊了牌,她也拿出更多诚意往前走,他和她才能真得变成他们。
他说这话时声线有些不自觉的喑哑。
程梨看他,问:“我锁了门,你紧张了?”
她的目光让人觉得无所遁形,身心每一处近乎都暴露在她眼底。
任西安喉咙一滚,他的确觉得她意图不轨。门锁了之后他觉得会无法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她,他此刻要么已经动了手,要么已经骂起人。
程梨往他身前靠:“我锁门,只是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没有别的想法重生之步步向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用心听了。回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你要的东西,我以后都能有。”
任西安说得那些他对他妻子的要求,她都能有。
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现在她缺的是坦诚,程梨知道。
程梨勾起任西安宽厚的手,把她的手插进他的手中,让十根手指交扣。
程梨垂头声音微颤说:“西安,你给我些时间。”
让她好好想想,她怎么让他接触那些事情,他才能不难过。
她已经老到快奔三,但仍旧受不了人哭。
看人眼角湿润也不行。
一时说不清楚的,不如暂时不说。
任西安这人不是没有脾气,程梨知道。
他也不像她,心肝时有时无。
他一直有。
她不说,他可能逼一逼,吓一吓。
说了的话……程梨无法想象。
她不能告诉他,和他告别的那些时日,她一度可能抽了风,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不要待了。
她想过死。
只是一刹那,没动真格。
她没那么怂。
她还是走过了那段路,靠自己走。跌倒过,继续爬起来。
那也都是过去……日后说起来不过是一段故事,可那只能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记挂她的人,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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