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说:&ldo;你说话!&rdo;
他低下头去,想了会儿,再次抬起头来,眼圈已经湿了,显得很激动:&ldo;我跟他一样,我们没什么区别!&rdo;
我说:&ldo;嗯,然后呢?&rdo;
他说:&ldo;在司法学校的时候,他的成绩还不一定比我好呢!他凭什么抓我!&rdo;
我说:&ldo;你他妈犯罪了!&rdo;
他说:&ldo;刚才你把我摔到地上的时候,要是碰巧有根钉子,我可能就挂了,然后你就是杀人犯!你愿意接受这个罪名吗?&rdo;
我说:&ldo;我们说的是那个警察。&rdo;
他说:&ldo;我毕业之后也是警察!只是我倒霉罢了,一失手,把我岳母推到了暖气片上……&rdo;
我说:&ldo;之前先不说,你杀了警察,就是杀人犯。&rdo;
他&ldo;扑通&rdo;一下给我跪了,然后哭哭啼啼地说:&ldo;周老大,我真的想当个警察,我只想为你们做点事!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不可能害你们任何人的!&rdo;
我想了想,说:&ldo;起来起来!&rdo;
他身体一转,坐在了地上,继续说:&ldo;你不要驱逐我。如果我们走不出去,我希望我以一个团队警察的身份跟你们死在一起。如果走出去了,你看着我去自首‐‐好吗?&rdo;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肯定是浆汁儿他们回来了。
我对章回说:&ldo;在罗布泊,我就当你是团队的警察,做点什么吧。&rdo;
章回使劲点了点头。
我走出帐篷,浆汁儿已经跑过来,她愣愣地看着我,说:&ldo;满血满蓝,原地复活?这是什么情况?&rdo;
我说:&ldo;别大惊小怪的,你经历了什么,我就经历了什么。&rdo;
季风和令狐山走过来,我对他们有取有舍地讲了讲昨晚的经历,然后对季风说:&ldo;现在人齐了,你把大家都叫到湖边,我跟大家说点事儿。&rdo;
季风说:&ldo;好的。&rdo;
团队里有个卧底,我不知道是谁,这是最恐怖的。我要摸摸大家的底。本来,我应该提前和季风、周志丹、鲁三国透个风,但是我现在谁都不信任了。
我带浆汁儿走向湖边的时候,浆汁儿问我:&ldo;你要透露什么秘密吗?我先听听呗。&rdo;
我说:&ldo;没什么秘密,只想让大家互相更了解一下。&rdo;
老实说,我连浆汁儿都不信任了。
我不能肯定她就不是卧底。
那群人为什么没有杀死她?
她会不会被那群人换了大脑,故意让我们救回来?
都是未知数。
如果浆汁儿都不能信任了,那么就没人可以信任了。这时候,我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孤独,什么叫悲凉。
人都在湖边聚齐了。
我不能告诉所有人,我们当中有个卧底,那样的话,整个团队都会大乱,而那个藏在其中的人则会藏得更深。
我说:&ldo;现在可以肯定了,我们有敌人,我曾经和他们近在咫尺。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他们会继续杀我们的人。攘外必先安内,我有个主意,希望你们都不要介意,我是为大家着想……&rdo;
周志丹说:&ldo;你就直说吧。&rdo;
我说:&ldo;每个人都用最简短的语言,说说自己的事儿,不管你说什么都行,只要能证明你是个正常人类,跟那群人没有任何关系。&rdo;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我说:&ldo;我先说吧。我出生在黑龙江齐齐哈尔绝伦帝小镇,19岁在北京空军服役,我和李少红合作过电影《门》,我为佳能照相机做过广告。&rdo;
季风说:&ldo;我小时候家里很穷,邛崃市陕氏集团资助过我念书。我在河北电视台做过编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