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织笼淡淡的说:&ldo;该你走了。&rdo;我费力的移了移心思,扫了好几遍棋盘愣是忘记自己是黑子还是白子。我侧着眼睛撇了一撇,那如玉的袍摆却是不见了,徐徐的松了口气,却看到碎掉的棋子的粉末从小织笼的指尖洒下来。那时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博弈游戏我自是看不明白。可是每天把这颗脑袋悬在头上也不是好受的。小织笼从她姨姥姥家回来后,便把戏本子搭在脸上晒太阳,我蹲在她跟前瞧了瞧,站起来去屋里走了两圈又走回来。她一把扯掉脸上的簿:&ldo;有话就说,你牛车一样疙疙瘩瘩的步子落得我耳朵疼。&rdo;&ldo;离络又来了……&rdo;我道。她平静的看了我一会儿,不疾不徐的站起来往屋里走:&ldo;我还是那句话,他来一次我打一次。&rdo;我囧囧鼻子:&ldo;切,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过谁?&rdo;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笑:&ldo;你!&rdo;。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却也知道这是实话。一个但凡壮士点的凡人都能把我打翻,况且本就功力不弱的小织笼。我咬咬牙追进她屋子里去:&ldo;人家离络是正正统统的鬼族二皇子,是杀伐决断大权在握的司律神君,你一个被爹妈丢了还除了仙籍的破落半仙,人家还高攀了你不成?&rdo;小织笼厌烦的瞪我一眼:&ldo;你现在这副嘴脸整个一逼良为娼的老鸨。&rdo;我气的一敲竹榻,小织笼便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她就势翻了个身趴在塌了的席子上看话本子。然后两个月不和我说一句话。断袖情,空欢喜我坐在爹爹跟前嗑着瓜子,斜着眼睛对着那乌来翻白眼,虽然这天庭上看不惯我的神不少,可是本着以德报怨的原则,我瞧不惯的没有几个。大多数不相干的就是白上一眼便也嫌麻烦。可是这乌来却是个例外。他对我没什么恶意,我却对他横竖看不过眼。乌来的出身很荣耀,他爹爹是助着天君夺位的大功臣,后来算是卸甲归田,不太过问三界的俗世,不可谓不聪明。毕竟那些没有这个决断的人,后来都被天君整治的没什么好下场。他爹娘生的头九个孩子不是笑死就是噎死,到他这第十个时已经是心惊胆战,成天巴望着他娶个媳妇续个香火,生怕他再折在半道上。于是对他的饮食起居一丁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连走个路也差人搀扶着,只是这日防夜防就没防得了断袖。待发现他是个断袖,而且是个痴情的断袖,他老爹便气死了。虽说这个人有个人的喜好,他喜欢男人也算不得什么奇事,只是可恨的是他不但长了个白白净净娇羞花朵一样的脸,还生了一颗不耐寂寞百转千回的心,每隔三个月便换个相好,每次还都爱的水深火热死去活来,只那手腕子脖颈子便被他割了十二回,外加那投水悬梁服毒的,自是数不过来了。所以三界之中的妙龄少女们,皆视他为死敌。本来我并不甚在意他,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迷恋上了墨渊。更令我不安的是,他在水学堂的位子就在墨渊前面,一个回身就能跟墨渊面对面……奉行说不管按照温柔体贴还是抛媚眼的功夫,乌来都要胜我一筹的。对此我虽然坚决否认,却依旧耿耿于怀。他这次来找我爹爹,也无非是听说我爹爹算是能跟墨渊说得上话的,求我爹爹去给他说道说道。&ldo;上次那个芍药仙呢?&rdo;我问。乌来与那芍药仙的事前段时间可谓闹得人尽皆知,芍药仙为了尽快化作人形来与他相好,偷吃了王母的三颗仙丹,而那仙丹药力实在太猛,小芍药仙耐不住,化成了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据说还是络腮胡。我这一问那乌来的眼眶便红了,他哭泣道:&ldo;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心。&rdo;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问:&ldo;那怎样才是对得住你的心?&rdo;乌来娇羞的遮了遮脸,千娇百媚看着我:&ldo;墨渊,墨渊是我前世的宿命,今世的唯一。&rdo;我便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扫帚把乌来轰了十八条街。我爹爹站在大门口对着正扭着身子逃窜的乌来喊道:&ldo;我也是很想帮你,毕竟如今这形势,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可是我连我闺女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说服那极有主见的臭小子?&rdo;我知道我爹爹也巴不得墨渊也是个断袖呢!